只聽高俅道:“怪不得,雖說十節度年邁,可也不是小小一個單州、徐州就能抵擋的。只怕江南許多人都不曾殺死。”
“圣上,為防江南死灰復燃,拖累北伐大計,這徐、單二州卻要盡早撲滅。微臣以為,可叫梁山出兵。”
天子聽了,猶豫不決。
高俅道:“圣上,這趙禎尚有樞相牽制,江南之人才是心腹之患。如今,遼國被金國打的節節敗退,北伐幽燕,正是千載難逢良機,自然不能錯過。便是我等要用梁山,如今還不見得他愿意出兵?”
“太尉何出此言?”天子問道。
“圣上,這趙安撫畢竟娶了方臘之女。若要他出兵,只怕還要給些好處誘他。”高俅道。
蔡京道:“單、徐二州他要攻下,這兩處州府就在他治下,不就是天大的好處?”
高俅道:“話雖如此,只怕這廝不肯盡力。”
說罷,問江南來報捷的軍士道:“你可曾聽過沈壽、桓逸二人?”
軍使道:“似是方臘麾下偽參政、僉書。”
“你可確認?”高俅聽了,眼睛一亮,催問道。
“小人是譚制置使相公護衛,軍機大事也多曾聽聞,以此聽過這二人姓名。只不過俘斬中并無這二人。”
高俅點頭道:“這兩個如今做了單、徐二州知州,自然不曾被斬。我攻打單州時,就曾聽過這兩個叛賊名號。節度使項元鎮就是遭桓逸埋伏,死在徐州。”
“不知多少漏網之魚如今都聚集在單州、徐州。幸虧發現的早。若是給他喘息之機,明年開春,樞相發動攻勢,他這里趁機發難,十分壞事。”
蔡京道:“圣上,太尉所言不差。北伐幽燕,自太宗皇帝始,歷代封樁庫皆為此而設。圣上西北擊西夏黨項、攻河湟,若能再收復幽燕,大宋盛世在圣上手中呈現。”
天子聞言,果然十分歡喜。
高俅趁機道:“如此,何不加升趙安撫使的飛官銜,朝廷也不損失半點,卻正好驅使趙安撫使出力?”
“太尉以為當升趙安撫使為何職?”天子問道。
蔡京道:“趙安撫本就是梁山節度使,按例,可以升為兩鎮節度使。”
“臣以為兩鎮節度使正好,三師三孤卻不好輕易授給他,更不能給他開府之權。勛官更是可以提高到上柱國。”高俅道。
聽了這個,天子笑出了聲。
這勛官從西魏開始,勛官十二轉,各有不同的待遇,比如按級獲授永業田,免除部分役、徭,有權以勛官贖刑,入仕,門蔭,敘封母、妻,開府置佐,等等待遇和特權。
后來這些待遇和特權逐漸縮減,至本朝太宗淳化年間,最后一點以勛官贖刑也喪失了。政和三年,就停止向文武官員授予。只向外國,以及國內的蕃官、蕃兵授予。
趙澤如今身上還有輕車都尉的勛官在身。
天子忍著笑道:“授他何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