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傍晚時分,章老太太悄悄告訴肖岷,賈家坳那邊有三戶人家,還是偷偷把錢交給了黃老板二人,幻想著一夜暴富。
肖岷眉頭微蹙。他本不愿輕易動用超越凡俗的手段,但更不能眼睜睜看著山民們受騙。既然道理講不通,有些人非要撞了南墻才回頭,那他便只能在暗中出手,替他們守住這救命的錢財。
是夜,月黑風高。肖岷在章家小屋中靜坐,神識卻早已如一張無形的大網,覆蓋了整個落云坡。
黃老板二人住處的一切動靜,盡在他的掌握之中。約莫子夜時分,那兩個家伙果然鬼鬼祟祟地溜出屋子,背著包,發動了那輛破摩托車,顯然是想趁夜溜走。
肖岷無聲無息地起身,如一縷青煙掠出章家,身形幾個起落,便已超越山路,提前等在了出山的必經之路上——一段偏僻的懸崖彎道處。
當摩托車的燈光由遠及近時,肖岷并未顯露真容,只是凝聚一絲微不可察的神念,精準地刺入駕車黃老板的腦海。“嗡!”黃老板只覺得腦袋一懵,手下一滑,摩托車頓時失控,歪歪扭扭地撞向路邊的山壁,“砰”地一聲熄了火,兩人摔倒在地,哎呦慘叫。
不等他們爬起,一股無形的威壓驟然降臨,仿佛被猛獸盯住,嚇得他們魂飛魄散,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黑暗中,一個冰冷的聲音仿佛直接在他們心中響起:“騙來的錢,拿出來。”兩人嚇得屁滾尿流,哪還敢有半點反抗之心,哆哆嗦嗦地把騙來的那一萬多塊錢從貼身的包里掏出來,放在地上。
“滾出落云坡,再敢回來,決不輕饒!”那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威壓驟然消失。黃馬二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扶起摩托車,也顧不得疼痛,發瘋似的朝山外逃去,連頭都不敢回。
肖岷從暗處走出,拾起地上的錢,神識一掃,便知數額。他身形一閃,如夜鷹般悄無聲息地返回柳林屯,又將那筆錢分別塞回了那兩戶被騙人家的門縫里。做完這一切,他才回到章家小屋,繼續打坐,仿佛什么都未曾發生。
第二天,賈家坳那三戶人家發現失而復得的錢,又驚又喜,以為是山神顯靈或自家男人冥冥中保佑,自然不敢聲張,但心里也明白恐怕是上了當,后悔不迭。
而黃老板二人連夜逃竄的消息傳開,落云坡的人們才徹底相信了肖岷的話,后怕之余,對他更是充滿了感激和敬佩。
肖岷以為此事已了,繼續著他的修行感悟。那枚天外奇石在落云坡的靈氣環境中,似乎與他更加契合,引導著他吸收著山野間的草木精華和地脈之氣,修為雖未明顯增長,但根基愈發扎實,對自然韻律的感悟也更深了一層。
然而,他低估了那黃老板二人的睚眥必報和膽大妄為。
三天后的下午,烈日炎炎。屯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摩托車引擎聲,聲勢遠不止一兩輛!只見塵土飛揚中,黃老板和馬仔去而復返,身后竟然跟著七八輛摩托車,載著十幾個彪形大漢!這些人個個穿著背心,露出紋身,手持棍棒、鏈條,面目兇惡,一看便知是鎮上的地痞流氓。
黃老板指著正在章家院中幫章老太太擇菜的肖岷,尖聲叫道:“虎哥!就是那小子!斷咱們財路!還他媽裝神弄鬼嚇唬我們!今天非得給他放點血不可!”
那群流氓頓時吆喝起來,摩托車直接沖到章家院門外,十幾人跳下車,氣勢洶洶地圍了上來,嚇得春梅、秋菊尖叫一聲,躲回屋里,章老太太也臉色發白,顫聲道:“你…你們要干啥!”
為首的“虎哥”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拎著一根鋼管,指著肖岷罵道:“媽的!哪來的不開眼的小子,敢動我兄弟?給你個機會,跪下來磕三個頭,再把老子們的損失賠了,不然今天廢你一條腿!”
肖岷緩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塵土。他看著眼前這群烏合之眾,眼神平靜無波。他本不欲與凡人動手,更不想在落云坡這平靜山村顯露手段。但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些麻煩,終究是避不開的。
肖岷在思考著……該如何不露仙威的給這些人沉痛的教訓,如果直接使用雷霆手段的話,那倒是很簡單,可是自己在這里就再也難以平靜下來。
在這轉瞬之間,肖岷突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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