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廟前,空氣仿佛凝固了。肖岷當眾播放的錄音,如同晴天霹靂,將“山神信使”巫師徹底擊垮,他癱軟在地,面如死灰,身體不住地顫抖,口中喃喃自語,已是精神崩潰的邊緣。
然而,賈德旺卻賊心不死,在極度的驚恐中,竟還存著一絲僥幸,強自狡辯道:“…胡說!這都是他的一面之詞!是他!都是他一個人干的!與我無關!你們不能憑他瘋瘋癲癲的幾句話就定我的罪!”他指著地上的巫師,試圖將全部罪責推卸出去。
這話如同點燃了導火索!那原本癱軟的巫師猛地抬起頭,赤紅的雙眼死死盯住賈德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毒蛇,嘶聲尖叫起來:“賈德旺!你個王八蛋!你想撇清自己?!當年要不是你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說李雪萍生了野種,壞了落云坡的風水,丟盡了咱們的臉,說她這種女人該死!我能跟你起那心思?!現在你想全推給我?!”
賈德旺被這反咬一口激得也失去了理智,指著巫師的鼻子怒吼:“放你娘的狗屁!難道你不恨她?!當年她當著全村人的面罵你是神棍、是騙子,斷了你多少財路?!你當時氣得眼睛都紅了,跟我說遲早要弄死她!這次不過是順了你的意!”
“是你先提的!”“是你先恨她的!”兩個罪惡的靈魂為了自保,竟如同瘋狗般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互相撕咬起來,將對方最陰暗、最齷齪的心思和盤托出,每一句“辯解”都成了指控對方的鐵證!
肖岷冷眼看著這出丑劇,不禁鼓起掌來,發出帶著濃濃諷刺意味的大笑:“哈哈哈……好!好一場狗咬狗的精彩大戲!多謝二位如此‘賣力’地相互揭發,省了我再多費唇舌,也讓各位鄉親聽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他的笑聲如同冷水澆頭,讓撕扯中的賈德旺和巫師猛地驚醒!兩人瞬間住了嘴,看著對方,再看看周圍村民那由震驚轉為滔天憤怒的目光,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冷汗涔涔而下,傻站在原地,渾身冰涼。
“騙子!殺人犯!”“原來山神是假的!害人才是真的!”“把我們騙得好苦啊!還我們的血汗錢!”“抓住他們!送官!給雪萍償命!”
積壓的憤怒如同火山般爆發了!村民們群情激憤,怒吼聲此起彼伏,一步步圍攏上來,恨不得將這兩個欺世盜名、心腸歹毒的惡棍生吞活剝!
賈德旺和巫師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就想奪路而逃。然而,肖岷意念微動,一股無形的氣勁悄然發出,如同無形的枷鎖,將二人牢牢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驚恐地看著憤怒的人群。
就在這時,人群外圍傳來一聲威嚴的斷喝:“警察!都讓一讓!”
人群分開,身穿警服的陳浩大步走了進來,蘇曉蔓和柳玉蘭緊跟在他身后,臉上帶著激動與欣慰的神情。
陳浩走到面如死灰的賈德旺和巫師面前,亮出證件,神色冷峻:“賈德旺,吳老仙(巫師本姓吳)!你們剛才的對話,以及那段錄音,我已經全程聽到并記錄!你們二人涉嫌合謀故意殺人,現在依法對你們進行拘捕!”
說著,他利落地掏出兩副明晃晃的手銬,“咔嚓”兩聲,分別銬在了賈德旺和巫師的手腕上。冰涼的觸感讓兩人徹底絕望。
陳浩又盯著賈德旺,厲聲問道:“那張偽造的通緝令,也是你搞的鬼吧?目的是誣陷肖先生,對不對?”
賈德旺嘴唇哆嗦著,低下了頭,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算是默認了。
陳浩轉而面向眾村民,朗聲道:“鄉親們都看到了!所謂的山神、求雨,都是騙人的把戲!真正的風調雨順,要靠科學,靠勤勞的雙手!大家把這些東西都拿回去吧,以后別再信這些了!”
然后,他走到肖岷面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氣度不凡的男人,總覺得有幾分面熟,卻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客氣地說:“肖先生,感謝您協助我們揭露真相,還落云坡一個清白。現在您的冤屈也洗清了,可以回村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