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流淌著金色光輝的建筑,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的輪廓,在稀薄的微光中投下猙獰的陰影。
黎明機器…徹底熄滅了。
“擦……”顏歡望著這末日般的景象,心情很是復雜。
“賽飛兒已經噶掉了嗎。”
他早就知道,維系圣城光明的黎明機器,其實是由賽飛兒的[詭計]權能所驅動的。
如今奧赫瑪陷入永夜,這幾乎宣告了那位最擅長隱匿與周旋的黃金裔已隕落。
連最能跑的家伙都沒能幸免,那其余黃金裔的狀況…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作為管理員,來古士在翁法羅斯內擁有近乎絕對的權限和戰斗力。
八百多年的時光,足以讓任何反抗的火苗被徹底碾碎。
顏歡想不出這里的普通人該如何在這樣高壓的環境下生存。
但礙于一絲渺茫的僥幸心理,他還是在死寂的圣城廢墟中仔細搜尋起來,希望能找到幸存者。
“對了,昔漣呢?”
在顏歡眼里,作為迷迷化身的昔漣,其存在本質與黃金裔不同,理應不至于被來古士輕易解決才對。
憑借著某種微妙的感應,顏歡在云石天宮某處早已干涸的泉水旁,找到了那枚半掩在塵埃中的金色方塊。
“虛空萬藏…昔漣怎么不帶著它?”
顏歡心中疑惑更甚,彎腰將其撿起。
就在他指尖觸碰到方塊的瞬間,那原本黯淡無光的外殼,仿佛被重新注入了生命力,煥發出柔和的金色光澤。
與此同時,一道光線從方塊中射出,在他面前形成了黑塔那熟悉的虛擬投影。
美麗的少女影像站在顏歡面前,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顏歡女士,看得到嗎?”
“別急著說話,這是一段預制影像,我現在忙到沒空跟你實時聊天。”
影像中的黑塔語速很快,帶著她一貫的高效與些許不耐煩。
“多虧了終極協議,你不在的時候,我和螺絲竭盡全力,對[再創世]的進程進行了有限的改寫。”
“我猜你現在沒多少時間聽那些難懂的原理和數學模型……”
她擺了擺手,仿佛在驅散不存在的復雜公式:
“那就歸結成幾句任誰都能聽懂的人話吧——”
“翁法羅斯在[毀滅]的命途上狂飆了太久,[再創世]的底層邏輯已經徹底被污染、扭曲。它不再是為了新生,而是為了催生鐵墓。”
“我和螺絲花了很多力氣,動用了幾乎所有能動用的后門和算力,也只能勉強覆寫其中的一小段核心邏輯……”
“還是拿你最熟悉的進度條舉例吧。”
“鐵墓現在的完成度,根據我們的監測,處在99.98%這個令人窒息的位置。
通過這次被我們改寫的[再創世]進程,我們有信心能讓它回退到96%…咳……”
她頓了頓,似乎為了保持嚴謹,“保守點,97%吧。”
“事關重大,帝皇權杖的內部結構因為我們的干預變得不太穩定,我們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發什么意料之外的岔子。”
“所以,最理智的做法,就是你抓緊時間,立刻重置一次演算,給整個銀河再多爭取一些寶貴的應對時間。”
“等你把那智械哥的麻煩暫時解決了……”
黑塔強調,“別猶豫,立刻開啟新一輪的[再創世]演算。”
“螺絲說了,[再創世]才不是瞬間完成的進程,權杖受到嚴密保護的節點,恐怕只有在重啟的短暫時分才最脆弱——”
“——只有先開啟這個進程,我們才有機會借機施展拳腳,進行更深層次的干預。”
“靠你了,[救世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