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未等雷云天去信星羅觀,冰雪小秘境之始作俑者為星羅觀星雷真人之說,就以星火燎原之勢傳散開來。
蕭逸辰,又恰巧是星雷真人的弟子……
這個消息如油鍋里落入火星一般,瞬間炸裂開來。
玄雷劍宗弟子群情激憤,要求宗門為長老雷千絕主持公道!
……
距離五行宗疆域三萬里,星羅觀踞于攬星嶺。
整座觀宇隱在淡青色云霧中,唯觀后摘星臺露在云外。
臺頂嵌丈許青銅定星盤,盤面刻滿星紋,銀芒流轉,白日也能映出星辰虛影。
臺側立著六根星紋石柱,柱身銀紋隨星象明暗,無風自動。
觀主李青衣立在定星盤前,一雙修長的手不斷的掐捏著法訣,似在推算著什么。
他身后,星雷真人梁書成著一件暗紅道袍,沉聲道:“觀主,此事絕非我所為,蕭逸辰更無此能。”
“自然是栽贓。”
李青衣指尖點向定星盤,盤心北辰星紋泛紅,淡淡道:“此計粗陋,破綻眾多。”
臺口腳步聲近,其女李凌月急步而來,月白裙角掃過石階,憤怒道:“爹,到底什么人在污蔑星羅觀和逸辰?我必不與他善罷甘休!”
李青衣不置可否,問道:“蕭逸辰怎么說?”
李凌月似乎也有些奇怪,遲疑稍許方道:“逸辰說,此必五行宗那位李為舟小人所為!”
李青衣好奇的“哦”了聲,問道:“可有證據?”
李凌月搖了搖頭,梁書成氣笑道:“那位是五行宗現任掌門,執掌五行大陣,斬了兩位靈神境罪族,沒有一點證據,這話能隨便亂說么?”
李凌月漲紅臉,說不出話來。
李青衣倒是輕聲笑道:“無妨。蕭逸辰這般說,自有他的道理。那位少年掌門,確實有幾分手段。只是,他沒有這樣的道行來做這樣的事。”
李凌月小聲道:“爹,要是陶希行真的突破了仙靈境呢……他肯定能辦到。”
旁邊梁書成哈哈笑道:“一個仙靈境陪下界來的小子胡鬧?”
李青衣也笑道:“陶希行,君子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李凌月好奇道:“那會是誰做的?”
李青衣目光落在定星盤上,雙眸中似有星辰浮沉,他微笑道:“不必太在意何人所為,總歸是正道仙門。此人發現那處小秘境的秘密,提前除害,并為北靈域免去了一場浩劫。除了玄雷劍宗心中有些不快外,其實大多數人,心里應該感激此人才是。”
李凌月吃驚道:“啊?他誣賴咱們,還成好人了?”
李青衣笑了笑道:“小節或有些許欠缺,但無虧大義。正巧,五行宗傳書各宗,要重開山門,為父便帶你一起去看看吧。”
李凌月忙道:“還有逸辰!”
饒是以李青衣的心性修養,此刻也忍不住微微眼角抽搐……
梁書成提醒道:“掌門,還是不能大意。罪族得聞此信,勢必會來尋找。晴水城之禍,不可不防。”
李青衣呵了聲,道:“我正道仙門,又豈能畏懼藏頭露尾的鼠輩?此次正逢五行宗開山大典,我們七宗也可商議一下,組建一支常備聯合戰隊,追剿罪族余孽。”
見梁書成猶自擔憂,他啞然一笑道:“八百年前,罪族曾荼毒天下,為禍甚烈。只是自正道仙門連續三百年不停歇的獵殺,他們如今只能茍延殘喘,躲在西靈域荒漠中藏身。這些年雖又死灰復燃,可終究不成氣候。如今再加緊打擊,不必擔憂。更何況,其他宗門倒也罷了,只是這趨吉避兇,觀星保命之法,我星羅觀難道還要過分擔憂么?”
梁書成這才寬了心,笑道:“是我多慮了,只想著罪族暴起,防不勝防……如此說來,蕭逸辰的猜測也不是沒有道理。若是靈界中人,當明白禍水東引,是引不到星羅觀頭上的。”
李青衣呵了聲,道:“早晚會露出來的,且觀之。”
……
五行宗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