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水峰的靈霧與玄金峰的靈煙同時涌來,在她身后凝成一輪清冷的月輪,月輝中裹著金色雷絲,如開天辟地般劈向李旭的側身。
這一劍融合了雷法的暴烈與劍意的清冽,速度比“雷降”更勝三分,竟是在“雷降”逼退對手后,緊接著使出的殺招!
李旭瞳孔驟縮,他沒想到司徒晴月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連出兩式絕學。倉促間回劍防御,白劍與雷劍相撞的剎那,他只覺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涌來,月輝撕裂云氣,雷絲絞碎劍勢,白劍竟被震得脫手飛出,“當啷”一聲插在擂臺邊緣,劍身上的云紋寸寸碎裂。
司徒晴月的雷劍已如影隨形,劍尖抵在他胸口三寸處,雷芒吞吐不定,映得他青袍上的云紋都微微發顫。
“你……”
李旭握劍的手都在抖,不是怕,是驚。他從未想過,北靈域竟有這般精妙的雷劍之術,剛猛處不輸霆陽氏,靈巧處竟能破他流云宗的“云影”,更能在他使出“破石”時,連出“雷降”與“清月斬”兩式殺招!
司徒晴月收劍時,雷芒散去,劍脊的雷篆緩緩隱去,淡淡道了聲:“承讓。”
臺下死寂片刻,突然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喝彩。
連西域紅袍客都拍著大腿叫好:“這劍!比中州的花架子厲害百倍!”
剛才他可是聽到流云宗那群狗日的在背后蛐蛐他……
這話果然引起了一眾流云宗弟子的怒視,可他怕個卵,這里又不是中州。
李旭望著自己焦黑的指節,又看了看司徒晴月手中的雷劍,點點頭道:“佩服。”
說罷轉身下臺。
觀禮席上,流云宗的中年男子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輕輕敲擊。陽光透過他紫袍的云紋,在桌上投下晃動的光斑,像在掂量著什么。
目光向上,正好與城樓上那個年輕身影的目光對在一起。
令他詫異的是,那個年輕人,目光里竟滿是玩味之色,像是在期待什么……
他啞然失笑,或許是在笑蠻荒苦寒之地的人,太過狂妄自大,無知無畏。
不過,他也沒計較什么,總不能真的以大欺小,讓人笑話。
隨即起身帶人離去。
弟子中有人默默念叨:狂,好好狂,往后自有人來收拾你們這些井底之蛙。
流云宗一行人離開時,法袍的衣袂掃過山門的青石,帶起一陣淡青色的風,卻沒再掀起半分波瀾。
那些原本被他們威壓震懾的散修,此刻都挺直了腰桿,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中州大宗又如何?
還不是在五行宗的擂臺上折了銳氣。
有上年紀的熟知五行宗的歷史,開始大聲給其他人講起想當年,五岳真君是如何的威風,從不將中州那些人放在眼里……
不過等流云宗一位弟子回頭看過來時,那老頭兒又連忙閉上了嘴,消失在散修中……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