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經叛道的老儒生,教出的徒弟當然也不是墨守陳規之人。
宮南北教導崔漁識字,崔漁只覺得心思空靈,往日里鬼畫符般的字體,今日竟然一眼就記得七七八八。
崔漁露出好奇之色「難道悟性當真這么重要」
崔漁腦子里無數思緒流轉,與宮南北識了半日的字,自覺大有所獲后才向項家走去。
打秋風
看著崔漁遠去的背影,宮南北拿出老儒生典籍,整個人陷入了愁容,變得愁眉苦臉「怎么辦啊」
他確實是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師傅出的第一本書,不論如何也要叫天下人知道才行,唯有匯聚了天下讀書人的智慧文氣,咱們師傅才能借勢成道。」宮南北看向王逸「你覺得呢」
「你別問我,老儒生得罪了禮圣一脈,誰敢給他出書」王逸縮了縮腦袋,指著不遠處的師娘「不如去求師娘」
「別想了,師傅知道會打死咱們的。」宮南北搖頭「難辦啊。」
項家
崔漁背負雙手大搖大擺的直接從偏門走去,虞懷抱木劍,乖巧的跟在身后,像是一個小侍女。
崔漁覺得項家似乎和自己家沒什么區別,看大門的門子見到崔漁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彎腰點頭上前行禮。
崔漁一路來到項采珠的芳園,遙遙就聽到一陣女人的痛哭「小你翻天了竟然敢以下犯上我可是你后母,你敢對我無禮,等老爺回來,仔細了你的皮子。」
「,姑奶奶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日竟然還敢來招惹我,要是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真以為本小姐是吃素的。至圣先師那一套君君臣臣可管不到我項家,更管不到我項采珠頭上。」項采珠中氣十足的喝罵聲傳來,整個人惦著腳尖得意洋洋,手中小皮鞭不斷轉圈圈
「,往日里你三天兩頭就找借口揍我,如今姑奶奶我覺醒了血脈,非要叫你好看。我可是忍你好久了」
一邊說著,皮鞭噼里啪啦聲響,伴隨著女子痛哭慘叫聲音,聽的崔漁心頭一個哆嗦。
項采珠這是和人打架呢
心中正想著,項羽無奈的聲音在亭子中傳來「妹妹我的親妹妹喲你快停手吧,要不然我給你磕一個賠罪吧。那可是小娘,你這是要將天給捅開啊。此事要是傳出去,我項家會成為整個大周笑柄的。」
「我呸她又不是我親娘,憑什么只許她打我,不許我打她區區至圣先師的禮儀,豈能約束我項采珠惹急了我,我就去學宮,將至圣先師那老不死的打一頓。」項采珠破口大罵「還有你你個的窩囊廢,我怎么有你這么哥哥,天天讀書都讀傻了,被儒家那群王八蛋給洗腦了,講什么悌敬友恭,這世道拳頭大就是道理周天子拳頭不大,能坐穩大周江山至圣先師拳頭不大,能獲得大周鼎力支持儒家規矩能被大周貴族上下效彷,成為大周禮儀」
「拳頭啊這一切都是拳頭我怎么有你這么個蠢貨哥哥,只看到儒家的皮,卻沒有看到儒家的骨。做學問不到家,只學了一個四不像。」項采珠破口大罵,聲音里充滿怒火。
「可她終究是小娘啊你這么動手是不對的」項羽有些嘴笨,說不過伶牙俐齒的項采珠,整個人只是苦苦勸慰。
「給我滾開,惹怒了老娘,可是連你一起打。你究竟是不是我哥哥怎么幫助一個毫無血親的外人。」項采珠話語依舊彪悍如初。
「不能打了,再打下去后面的事情可是難辦了。」項羽苦苦哀求。
「滾開,不將她打服,她怎么知道這個家里誰做主。」項采珠破
口大罵。
崔漁走過拱門,就看到辣眼睛的一
幕。
一襲紅衣的女子,被懸浮在空中,四肢被泥土凝結的繩索束縛住,此時轡頭散發香肩半露,猶若凝脂般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血紅色的抓痕。
整個人以一種極其羞恥的姿態,懸掛在半空中,此時雖然處于下風,但卻猶自不肯罷休低頭,依舊倔強的破口大罵。
項采珠手持馬鞭,氣勢盎然猶若得勝大將軍,只是頭上發絲散亂,步搖搖搖欲墜,白嫩的臉蛋上露著四道深深血痕,很顯然是被女人手指抓出來的。
在看項采珠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爛爛,看來也是吃了虧的。
項羽此時擋在項采珠面前,攔住項采珠苦苦哀求。
項采珠口噴唾液,噴的項羽臉上都是吐沫,項羽卻也不敢躲開。
崔漁身形才出現在拱門處,項采珠的叫罵立即止住,然后目光相對,項采珠一聲驚呼「那個的沒把門,大哥來了怎么不通知我。」
然后項采珠面色狼狽的卷起一陣煙塵,竄入了身后的樓閣,狼哭鬼嚎道「你怎么說來就來了等我換衣服。」
項采珠鉆入樓閣內,項羽連忙伸出手解開一旁繩子,那被懸吊在半空的女人一聲尖叫,重重摔在地上,卷起道道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