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怎么知道有圣人駕到”那公羊書院的弟子一愣。
“我家祖上曾經也是血脈者,可惜代代傳承,血脈逐漸落寞。到我這輩,只覺醒了望氣術。”應雄道。
“即便是圣人降臨,也不知是哪家圣人,去了又有何用”那公羊書院弟子道。
“我曾經見到過禮圣人的云氣,必定是禮圣人駕到了。快隨我前去拜見禮圣人,事到如今只能請禮圣人出面了。”應雄一邊說著,沖入了人群中。
崔漁的三間鋪子內
正在啃著白面饅頭的宮南北,忽然猛得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了大梁城外,下意識將身旁的劍鞘攥住。
“怎么了”崔漁察覺到了宮南北的緊張。
宮南北搖頭,將饅頭放下“一些不要臉的老家伙來了,準備光明正大下黑手了。”
“你在這里等我,務必看好糧食鋪子。”宮南北提著劍鞘,化作了一道鴻光消失不見。
看著宮南北遠去的背影,崔漁瞳孔瞇了起來,眼神閃爍中一縷縷殺機在不斷醞釀“麻煩來了嗎”
“你在這里等著。”師娘吩咐一聲,人也消失不見。
崔漁站在樓閣上,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擺開架勢又開始錘煉體內的筋骨皮膜。
大梁城門口
幾道人影憑空出現,所站立之處,滾滾人潮竟然被一股莫名力量影響,竟然不由自主的避開。
幾位圣人對于滾滾人潮視若不見。
“孟圣人,是你親自動手,還是咱們出手”尸子看向孟圣人。
“我浩然一脈的弟子,自然是由我浩然一脈驗證。就算是他背棄了我浩然一脈的精神,那也是我浩然一脈的弟子,除了我浩然一脈,沒有人有資格處置。”孟圣人一雙眼睛看向禮圣人,聲音中滿是冷酷。
一邊說著,邁著大步,消失在了滾滾人潮之中。
其余幾位圣人見了,也隨著入城。
只是待看到城中車水龍馬,那一篇篇烙印在馬車上、衣服上的篇章時,禮圣人不由得勃然變色。
“好文章好短論”名家圣人公孫龍看著那一句句文字,不由得開口稱贊。
“諸位,可識得是誰寫的文章嗎如此文章,必定是圣境無疑。”唐周在一旁添油加醋,眼皮一抬,悄悄摸摸的看向禮圣人。
卻見禮圣人面色陰沉“此文章類似于浩然一脈,但與浩然一脈的性本善不同,此文章闡述的是人性在偽,講究的是人之初,性本偽。需要去偽存真,才能得見大道。與浩然一脈相左。普天下有這等思想的,怕是唯有那個老儒生了。”
伴隨著禮圣人話語落下,眾人一雙雙眼睛看向浩然長河,大梁城內一縷縷浩然之氣穿梭,化作了精神糧食,在天地間不斷回蕩,灌入了浩然長河內的那一朵花苞之內。
“那老儒生有點意思,想不到竟然還真被他走出一條道。”佛老也不由得稱贊了句。
“成道又能如何路要是走歪了,投靠了大周朝廷,對我等來說只會是一場天大的劫數。”禮圣人陰沉著臉,心中暗罵一聲“公羊書院是怎么辦事的竟然出現如此大的紕漏給了老儒生論道的機會。”
“走吧,咱們去看看,那老儒生的院子里,究竟有沒有貓膩,到時候一看便知。”白玉尊此時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一行人相視一眼,緊隨著孟圣人而去。
老儒生的百草屋院子內,宮南北懷抱劍鞘,輕輕撫摸著劍鞘,卻聽劍鞘輕鳴,散發出一道道鳴叫,似乎有絕世好劍在其中孕育。
破舊的巷子外
孟圣人看著大街上那一句句經文,不知為何忽然心中一痛。
曾經的那個天驕弟子,竟然淪落到被天下讀書人排擠唾棄的地步了嗎就連想要發表一篇文章,都要用如此手段的地步了嗎
孟圣人心中說不出的難過。
那是他浩然一脈的驕傲啊曾經承載著整個浩然一脈的希望
“是個歪點子,但卻很有效。不過這種歪點子,可不是我那腐朽的弟子,榆木疙瘩腦袋能想得出來的。”孟圣人腦子里無數念頭閃爍。
循著冥冥中的氣機感應,來到了那破舊的巷子前。
看著那充滿泥濘的巷子,一股難以言述的惡臭味撲鼻而來。雞屎味、狗、豬等動物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差點叫孟圣人將自己的腸胃給嘔吐出來。
孟圣人深吸一口氣“真的很難啊只要你回頭,只要你開口說一句師傅我錯了,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學宮內。可是你為什么不呢為什么不開口呢寧愿忍受著這般的痛苦,也不肯開口嗎”
看著地上混合著各種動物糞便的泥濘,孟圣人竟然沒有施展神通,而是像一個普通人一樣,一腳淌入了泥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