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問請教,若人性本偽,那圣人如何與道合真”張良問了句。
“圣人之性,歷經千錘百煉,去偽存真,才能與天心相合。”老儒生不緊不慢的道。
“若如此說,那母親疼愛孩子,也是性本偽了”張良又問。
老儒生笑了笑:“那是愛,與本性無關。”
“如何無關在我看來,便是如此。若人性是偽的,那先生對孟圣人的尊敬,也是偽的嗎”張良字字珠璣,直刺老儒生的破綻。
老儒生面無表情,一雙眼睛看著張良,眼神有些唏噓:“人之性本偽,但經過后天學習,可以向善。”
老儒生的話沒毛病,張良也挑不出毛病。
“哦經過學習那陳露倒是經過孟圣人教化,可依舊背叛孟圣人,害得孟圣人道心崩碎。難道孟圣人的道是假的教化不了人性”張良看著對方。薆荳看書
老儒生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神中怒火在滾滾翻滾。
毫無疑問,孟圣人現在已經成為了他的心病。
“這世上總有那么些人,將卑鄙無恥刻印在骨子里,就算是后天教化,也無法糾正。”老儒生眼神中充滿了火氣。
“若人性無法糾正,那道友的大道還有什么意義”張良看著老儒生:“圣人的教化還有什么意義你的修行又有什么意義”
“并非全部都無法糾正。是我自己修為淺薄,只能糾正有緣之人。”老儒生退守,一雙眼睛看著張良。
張良看著老儒生,終于覺得對方有些難纏了。
“那道友既然明悟大道,可是去偽存真”張良問了句。
“當然。我若不能去偽存真,如何得道”老儒生道。
“那現在道友是真還是偽”張良又刺出一劍。
“道友現在明明心中惱怒的很,恨不能對我破口大罵,卻又偏偏不得不保持風度禮儀,面帶虛偽的對我笑,不知這算什么呢”張良一雙眼睛看著老儒生。
“當然是虛偽。”老儒生沉默許久,終于開口說了句。
“那道友既然已經去偽存真,為何還如此虛偽”張良笑著道:“難道是說,人性的虛偽根本就無法祛除”
老儒生眉頭緊鎖,眼神中露出一抹難堪。
他已經察覺到了不妙,這個張良太難纏了。
他很確定,只要自己一個應付不妥,那就是道心崩碎的結局。
他要是說人性的虛偽根本就無法祛除,那么張良就問父愛、母愛、乃至于自己對師尊、對妻子,一切的一切都是虛偽的嗎
所以老儒生不敢說
“還請道友速速作答。”張良看著老儒生,眼神中充滿了咄咄逼人的味道。
老儒生面色難看,伴隨著張良的催促,崔漁只聽得老儒生體內卡察一聲脆響,本來凝結的道心竟然又一次崩碎了。
崔漁童孔一縮,那張良哈哈大笑:“承讓承讓”
他勝了
勝的毫不費力。
老儒生面色平靜,一雙眼睛看著張良。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老儒生,下一刻在崔漁震驚的目光中,只見法界內的老儒生身軀一個哆嗦,竟然化作了無數的符文,鋪天蓋地浩浩蕩蕩的穿破了兩界屏障,灌入了老儒生人間的腦袋內。
然后老儒生童孔內迸射出一道金光,那金光過處化作了一道道符文,烙印于整座大梁城內的地脈中,不斷勾連整個大梁城的地脈與法則。
“你要做什么”張良看著道心破碎的老儒生,那一道道猶如鎖鏈一樣纏繞在大梁城內的金黃色符文,眼神中露出一抹嚴肅。
張良已經察覺到了不妙,徑直向著老儒生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