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河書院建立于運河旁,大半個書院懸空于水面,還有一部分建立在陸地。
崔漁遙遙的看向占地方圓十幾里的建筑,也是心中暗自點頭“倒也足夠氣派。”
穿梭在人群中,并不曾見到傳說中的三眼族人。崔漁通過起死回生術,直接鎖定了宮南北的住所,下一刻發動土遁術消失在了原地。
等崔漁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書院僻靜的一個角落。角落里有一個一個小花園,花園內引來運河之水,在水修建了一座小橋以及涼亭。
崔漁看著那涼亭,一襲白衣的宮南北正在磨劍,磨劍聲傳遍花園,那一株株青草、花朵,此時都似乎沾染了浩浩蕩蕩的劍氣。
察覺到了崔漁的到來,宮南北磨劍的動作一頓,扭頭看向崔漁“師弟怎么來了”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我又豈能不來”崔漁走涼亭,站在宮南北身前。
宮南北聞言撫摸著手中寶劍,取來運河之水沖洗著劍刃的磨石殘渣“你莫要怪師傅,他心境被破,現在已經偏激陷入了極端,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浩然一脈既然已經消失在了歷史長河中,又何必繼續懷念呢”
“我不怪他,我只是怕他步入浩然圣人的老路,問心論道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我聽人說,禮圣人似乎要從未知之地回來了。”崔漁低聲道了句“巔峰時期的禮圣人,心境被破的老儒生,你覺得那個能贏老儒生想要趁著禮圣人不在,橫掃禮之一脈,想法是沒錯,但這個前提是禮圣人不在。”
“你所言可是真的”宮南北聞言大驚失色。
禮圣人威壓儒道數千年,其修為境界直逼傳說中的至圣先師,如今禮圣一脈橫掃天下,天下儒道皆以禮圣為尊,只怕禮圣歸來之后收攏儒家氣運,修為將會更一層樓,可以比肩傳說中的至圣先師了。
“我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崔漁道了句。
宮南北聞言陷入沉默,許久許久之后才面若寒霜道“面對有可能再次破境的禮圣人,老儒生沒有半分勝算,極有可能與孟圣人一道被囚禁于十方功德林內。”
“所以決不能叫老儒生去問心論道。”崔漁看向宮南北。
宮南北撫摸著寶劍,許久后才道“你應該知道,我阻止不了他。”
“師娘呢”崔漁問了句。
“師娘只聽師傅的。”宮南北覺得有些草蛋,明明知道是一個大坑,但是卻無能為力。
“我要去見師傅。”崔漁扭頭就要走。
“師傅不會見你。”宮南北看著崔漁的背影喊了句。
聽聞宮南北的話,崔漁腳步頓住“總歸要做點什么。”
不管能不能成,都要做點什么才安心。
崔漁一路向老儒生的潛修之地走去,老儒生潛修于運河之的小筑內,希望借用運河的靈氣來彌補心中破綻,消除心中的黑暗以及缺陷。
水能潤萬物,尤其是運河乃周天子開辟的水脈,更蘊含著不可思議的力量。據說整條運河水脈乃是周天子篡奪天下水運,奪取了鬼神權柄開辟而成,更具備不可思議的力量。
老儒生坐在水旁不緊不慢的用刻刀修補做書籍,姜小白面色恭敬的跪倒在老儒生身旁伺候著,師娘趙彩倫坐在一旁,輕彈手中古箏,利用柔緩的音樂來滋潤著老儒生的內心陰霾。
崔漁的到來令場中氣氛一變,趙彩倫手中彈奏的古箏戛然而止。
“崔漁。”師娘看向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
“我來拜見先生。”崔漁低聲道了句。
趙彩倫扭頭看向老儒生,卻見老儒生放下刻刀,抬起頭看了崔漁一眼,并沒有說話。
“崔漁,先生不會見你的,你趕緊走吧。”姜小白站起身,怒視著崔漁,眼神中充滿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