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老叟一雙眼睛看向崔漁:“所有斜月觀弟子下山后的第一條戒律就是:只要殺了修士,尸體就一定要搬運回來,埋葬在這里。此地看似只有幾萬個荒墳,可實際上卻有無數的荒墳化作了塵土,成為了這大陣的養料。”
崔漁瞳孔一縮,萬萬想不到斜月觀的手段居然如此狠辣,簡直是叫人毛骨悚然。
老道士一雙眼睛看著崔漁,一雙眼睛發綠,似乎有綠油油的陰森之光閃爍:“新來的?”
“是新來的,尚未請教長老名諱?”崔漁一雙眼睛看向眼前的老叟。
老叟聞言瞪著崔漁,搖頭晃腦的道:“無名。”
“無名?”崔漁愣住。
“小子,你既然來到斜月觀,老祖我就教你第一堂課,那就是自己的名字千萬要藏起來,不要叫第二個人知道,這世上的老陰比太多了,憑借一個名字就能追溯因果將人隔空咒殺、暗算,所以無名最好。”老叟搖頭晃腦,干瘦的脖子上骨頭不斷嘎嘣作響,叫崔漁很是擔心老者的腦袋會不會直接掉下來。
崔漁聞言無語,這老家伙實在是太過于謹慎了,謹慎到名字都不肯說。
“你叫崔漁是吧。”老叟上下打量著崔漁。
“老祖知道我?”崔漁開口詢問了句。
“有人打過招呼,叫我將你埋在這趕尸學院,在這里給你挖個墳包。”老叟笑瞇瞇的看著崔漁,但口中說出來的話卻叫崔漁心頭一抖,一股寒意從腳后跟直接沖入大腦。
“你不怕嗎?”老者看著崔漁平靜的面孔,面色詫異的詢問了句。
“不怕。”崔漁搖頭,臉上滿是輕松之色。
“為何不怕?”老者滿臉好奇的看著崔漁,他現在對崔漁倒有了幾分興趣。
“老祖如此謹慎,又怎么會隨意和我結下因果呢?”崔漁一雙眼睛看向身前的老叟。
說實話他是真的不怕,他現在也有三百年法力,還有煉劍成絲和破滅之力和哼哈二音,只要被他抓住機會,就算是大羅金仙也要被他給弄死。
老叟聞言笑了笑,看向崔漁的目光中充滿了贊賞:“不錯不錯,你小子才見老祖我一面,居然將老祖我看的如此透徹,老祖我對你還真是很欣賞。但是……這世上所有看透我的人,全都被埋葬在那墳包中了,老祖我怎么會容忍一個能隨時看透我的人存在?”
老叟的聲音中充滿了溫和,但是那溫和話語中卻充滿了盎然殺機。
崔漁聞言笑而不語,只是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老叟,那笑容中充滿了淡定和從容。
老叟上下打量著崔漁,片刻后才道:“伱真就一點都不怕?”
崔漁搖頭,老叟搖了搖頭:“真是怪胎!怪不得那些家伙將你扔到這里來。”
“你隨我來吧。”老叟說完話在前面領路,崔漁不動聲色的跟在老叟身后,只是才走了幾步,忽然就見一物從前方老叟身上掉落,那物件細嫩白長,看起來很是恐怖。
“尸蟲!”崔漁盯著那動物看了一眼,不由得瞳孔一縮,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
人的身上怎么會有尸蟲呢?
崔漁心頭一動,調動尸祖印記感應,然后不由得瞳孔一縮,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老叟,目光中滿是駭然:“這是一個老僵尸!而且還是要死極而生,由死亡走向血肉重生的老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