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前。
蕭寂躺在臥室的地面上,將手機放在腦袋旁邊,開著免提,懷里抱著個小靠枕,對037播放的那段方隱年對程諾出手的視頻很滿意。
看在方隱年還算乖巧懂事,說話算話的份上,決定給他點獎勵。
方隱年坐在床邊,點了支煙,能聽見蕭寂那邊若有似無的腳步聲,卻沒聽見蕭寂說話。
人在問出某些對自己來說比較重要的危險性問題時,本來就容易產生緊張感和期待感,半天聽不見蕭寂回應,方隱年剛想問一句:
你他媽到底在干嘛?嘴不用就捐出去,接了電話不吭聲算什么意思?
蕭寂便先一步將他的話懟在了喉嚨里,問道:
“你大晚上不睡覺,就是在琢磨這句話嗎?”
方隱年是不會承認的。
這種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而輾轉反側的事,實在是太不深沉了,就好像他有多在意蕭寂一樣。
“我剛才突然間才想起來的。”他說。
蕭寂不置可否,他沒正面回答問題,只對方隱年道:“別胡思亂想了,要是睡不著,就去院子里走一走。”
說完,也不等方隱年再說話,就看似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方隱年聽著“滴”的一聲響,火氣一下就竄了上來。
蕭寂居然敢無視他的問題,還掛他電話?!
他氣得恨不得把手機砸了,又覺得砸之前,非得把蕭寂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這口氣才能咽下去一半兒。
于是他又撥出了蕭寂的電話,這一次直接提示對方已關機。
方隱年從床上站起來,隨手扯了件外套披上,穿著拖鞋就往外走去,暗罵蕭寂王八蛋,今天白天放過了他,今晚非得去把他家大門砸了不可。
他一邊走,一邊就要給小林打電話,讓小林聯系專業拆大門的師傅。
不料,剛一出門,迎面便碰上了剛打開他家大門鎖,從外面走進來的人。
蕭寂戴著頂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懷里抱著一大捧含苞待放的可愛瓷玫瑰,在月光之下,面帶笑意地望向方隱年:
“生氣了?”
方隱年憤怒的神情在臉上凝固,隨后逐漸破碎,走到蕭寂面前對著他的胳膊來了一拳:
“你耍我?”
蕭寂一手抱著玫瑰,一手拉著方隱年的手腕將人扯進懷里,偏頭吻了吻他的臉頰:
“沒有,出門匆忙,手機沒電了,不是故意要掛你電話。”
方隱年這一顆心,這兩天一直因為蕭寂不停起起伏伏,此時終于被人擁進懷里,卻突然生出一種異樣的酸澀。
他推開蕭寂,一把奪過蕭寂手里的花,緊緊抱在懷里,看著那一朵朵白白胖胖圓溜溜中間還帶著粉芯的可愛瓷玫瑰,不樂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