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隱年背對著門,坐在面朝陽臺的那把椅子上。
聽見門響,卻無動于衷地靠在那兒,眼皮都沒抬一下。
蕭寂走到方隱年身后,喊了他一聲:
“年哥。”
方隱年早就知道蕭寂接近他是為了資源,卻從沒想過蕭寂還跟程諾做了交易。
他跟蕭寂之間,雖然是包養之名,但方隱年自認待蕭寂不薄,從沒虧待過蕭寂不說,還事事順著蕭寂。
蕭寂一不高興就跟他掛著個臉,他從來都沒往心里去過。
說白了,他當蕭寂是他的人,愿意寵著慣著,他是不會說什么肉麻的話,但他在面對蕭寂的時候一次次做出的退讓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說愛或許太深刻也太復雜,但絕對是帶著幾分真心實意的喜歡的。
現在被人劈頭蓋臉澆了一盆冷水,其中憤怒可想而知。
他動了動喉結,想讓蕭寂滾出去,但在沒有親口聽到蕭寂狡辯之前,卻又覺得不甘心。
“程諾攤牌了,你是他的人。”
蕭寂否認:“我不是。”
方隱年不會無的放矢,也不會全憑程諾一面之詞就定了蕭寂的罪,所以在程諾離開之后,他先后打了兩通電話。
一通是打給方老爺子,問了崔帆的事。
另一通則是打給了公司的安保部門查了程諾和蕭寂來往的情況。
程諾將和蕭寂單獨見面的時間記得很清楚,而果不其然,公司大門外的監控也拍到了蕭寂從公司出來后,上了程諾那輛車的畫面。
他聽著蕭寂否認的話,就覺得拳頭已經開始硬了。
“七月四號下午五點十七分,你上了程諾的車,去了哪?”
蕭寂老老實實:“程諾家。”
方隱年咬著牙:“你們的關系,已經到了可以隨便去對方家做客的程度嗎?”
蕭寂知道方隱年在生氣,走到他面前,試圖解釋:
“不是做客,是他來找的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方隱年一把提住了衣領:“蕭寂,你怎么敢的?老子對你不夠好嗎?你就是這么吃里扒外報答我的?嗯?”
蕭寂倒是沒反抗,只直視著方隱年的雙眼,漆黑的眸子中平靜無波沒有絲毫漣漪。
方隱年跟蕭寂對視,突然就覺得,蕭寂對他所表現出來的所有服從,所有無微不至,似乎都是假的。
覺得自己先前感受到的愛意和在乎,全部都是欺騙。
就連他之前跟蕭寂說的那些“別那么喜歡我,想我就直說”,種種種種,都仿佛只是他自以為是的一場笑話。
他明知道包養關系里,似乎不該提到愛情。
明知道從利益開始的關系就不該去索取真誠。
但他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蕭寂,你真心待過我嗎?”
蕭寂覺得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哄著點方隱年來,他愿意聽什么自己就說什么。
但是方隱年似乎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警告他:
“虛情假意的話不如不說。”
于是蕭寂只道:“我沒跟程諾合作,也沒背叛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