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依照向隱年的意思,這江山奪了,也是要拱手讓給蕭寂的,只是這話玉晴沒提。
蕭寂最煩的,就是與人講些顯而易見的道理。
向隱年若是有此意,絕不會單純是因為蕭寂,北境與大越一戰必不可少,遲早罷了。
他蕭寂只是個契機,玉晴不會不明白,她現在意難平的無非是因為,向隱年表面上看起來是在為他蕭寂做嫁衣。
蕭寂波瀾不驚:“玉將軍,叫本宮什么?”
玉晴:“公主。”
蕭寂頷首:“日后還是叫王妃吧。”
玉晴一口銀牙快咬碎了:“昨夜,王妃為何說出那挑撥離間的話?”
蕭寂道:“玉將軍此言差矣,本宮是在提醒王爺防患于未然。”
玉晴還想再說什么,但蕭寂顯然已經開始不耐了:
“看在玉將軍一心為了王爺和北境將士的份上,本宮無意與你計較,但你若再繼續以下犯上,本宮便活剮了你,以儆效尤。”
玉晴知道,光憑自己起初試探蕭寂刺出的那一劍,蕭寂就有絕對的理由處置了自己。
但是她不后悔。
向隱年被蕭寂蒙蔽了雙眼,但對于玉晴來說,她不否認自己有私心,但她更計較的是蕭寂的身份。
至少現在,她還無法將來自大越皇宮的公主當作北境自己人。
于是她還是又頂撞了一句:
“還請王妃莫要做出任何對北境和王爺不利的事,否則,末將便是豁出這條命去,也絕對.......”
她話音未落,下一秒,頸間便是一陣刺痛。
蕭寂赤腳站在他面前,因為身量比玉晴高出不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手中持劍,橫在她頸間。
玉晴瞳孔頓時一陣收縮。
蕭寂的速度出乎了她的意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蕭寂此時手中握著的,是她自己的佩劍。
鮮紅血液從玉晴頸間溢出,玉晴瞪著眼睛沒動,涼意從腳后跟蔓延到脊梁骨。
若是剛才蕭寂有意,此時,她便該人頭落地了。
蕭寂隨手將劍丟在地上,轉身:
“滾。”
向隱年在晚膳備好之前回到王府,進了花廳,卻沒見到蕭寂人,只有斂秋和一眾下人守在花廳。
向隱年看向斂秋:
“你主子呢?”
斂秋看著向隱年:“回王爺的話,王妃在湖心亭。”
向隱年蹙眉:“怎的不請他來用膳?”
斂秋垂眸:“回王爺的話,王妃說他飽得很。”
“飽得很?”向隱年此刻并沒理解其中關竅,還傻問道:“可是午膳吃多了?還是下午吃多了零嘴兒?”
斂秋直言:“并未,只是午后,玉將軍去找過王妃。”
向隱年更不能理解了。
午時他的確吩咐過玉晴來他府上送些東西,卻并未吩咐玉晴去給蕭寂送吃的,也不知道這玉晴瞎幾把獻的哪門子殷勤。
他摸不著頭腦,只對其他下人道:“吩咐膳房,菜晚些再端上來。”
說罷踏出花廳,大步往湖心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