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街邊不遠處找了張長椅坐下來。
顧隱年轉了轉自己指間的那枚戒指:
“我說不認識你,是氣話,你別往心里去。”
他當時的確是有些生氣的,蕭寂回來這么大的事,沒一個人告訴他。
他不知道蕭寂什么時候分化,什么時候回來,一直在期盼,一直在等待,做夢都常常夢見自己去機場接蕭寂的畫面。
結果蕭寂就這么一聲不響地回來了,站在他面前,冷冷淡淡,沒有一絲久別重逢的激動。
雖然他也知道蕭寂打小就是這樣的性子,但那種說不出的陌生感,還是讓顧隱年有點委屈。
就像現在,顧隱年先道了歉,蕭寂也不過是點了下頭,不咸不淡地跟他說了一句:
“沒關系。”
顧隱年突然就有點破防了:“是我們這兩年的交流太少了嗎?我為什么突然覺得好像真的不認識你了?”
蕭寂看著他的眼睛:“我沒變,是你自己開始對我有所保留了。”
顧隱年不承認,躲開蕭寂的目光:“我沒有,我也沒變。”
蕭寂并不打算在這種時候給顧隱年留什么臉面。
顧隱年眼下所有的別扭,都是因為他自找的,話憋在心里,自己跟自己較勁。
“那你為什么不直說?想進我宿舍看看我的室友也好,有人留了我的聯系方式也罷,你都想問。”
“如果是以前,你不僅會問,還會不管不顧替我做決定,現在你在別扭什么?”
顧隱年一聽這話就覺得煩躁。
他當然知道問題出在哪,但是他現在就是覺得自己和蕭寂之間的關系和過去不同了。
蕭寂越長越好看,就這么水靈靈站在他面前,他總覺得陌生。
蕭寂的父母給他留了大筆的遺產,說句難聽話,他以前還仗著蕭寂吃他家的住他家的,給蕭寂做起哥哥來都肆無忌憚得很。
如今蕭寂孤身一人過得這般自在,和他都好像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而這兩年無論是蕭寂給陳嵐的錢,還是給他的錢,都好像一直在隱隱劃清著過去的關系。
他蹙眉:“你也說了是以前,是不管不顧,我以前總是不考慮你的感受,我說什么就是什么,萬事都要你聽我安排,如今我憑什么?”
“你是長大了,蕭寂,你在國外一個人生活了兩年,沒有我插手,你應該早就習慣自己處理人際關系了。”
蕭寂知道,顧隱年這是膽怯了。
他突然伸手,摸了摸顧隱年的臉頰:
“我說了,我沒變,我還是一樣需要你。”
顧隱年感受到蕭寂掌心的微涼,抬手握住他的手腕:
“我一直干涉你,你會煩我的。”
蕭寂篤定:“我不會。”
顧隱年沒吭聲。
蕭寂握住顧隱年的手,乖巧地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掌心上:
“我很想你,我是為了你才回來的。”
顧隱年抬眉,看著蕭寂順從如幼時一般的模樣,一顆心都像陷下去了一樣,軟得不像話。
他問:“我的信息素會傷害你嗎?”
蕭寂搖搖頭:“不會。”
蕭寂這副神情,讓過去那種熟悉的感覺重新將顧隱年籠罩。
顧隱年喉結動了動,突然掐住了蕭寂的臉:
“既然是這樣,那么,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當著我的面加其他alpha的聯系方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