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感覺到蕭寂鋒利的齒尖在蠢蠢欲動。
他攥緊了身下的床單,輕輕嗯了一聲。
都是alpha,總有一個人是要低頭的。
這種違背天性和alpha本能構造的痛苦,顧隱年愿意來承擔。
萬里冰川中的火焰,依舊在熊熊燃燒。
冰雪席卷著火焰,妄圖將其包裹,吞噬。
火焰起初也曾奮力抵抗,但糾纏間,卻發現冰雪似乎并未想讓其熄滅。
他們在爭執中逐漸找到了某種平衡。
冰雪在火焰中纏繞,火焰在冰雪中燃燒。
一種強烈的,被占有的感覺在顧隱年渾身上下蔓延。
蕭寂猜測過,自己和顧隱年靈魂之間的契合度不會低。
但也沒想過事情的發展似乎是出人意料的順利。
他一只手臂勾在顧隱年的喉嚨間,低頭舔吻著顧隱年被自己咬破的脆弱皮膚。
再一次問他:
“疼嗎,年哥。”
顧隱年現在身上是有痛感的。
但疼痛的根源,卻并不在后頸上。
而是在其他地方。
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說痛,還是不痛。
于是他只能在緩過那一口氣后,艱難地罵了一句:
“干你的活,老子現在不上不下,哪顧得上疼不疼?”
相識多年,蕭寂對顧隱年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只要顧隱年這個態度,就必然是人還餓著,除此之外,都沒什么大礙。
滿屋子alpha的信息素在糾纏,整整一晚上,顧隱年都沒來得及去細想這其中原因。
在天亮之前,蕭寂抱著顧隱年坐在浴缸里時,顧隱年才問了一句:
“為什么?”
蕭寂對此是有猜測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和顧隱年之間應該是順利完成了信息素之間的臣服。
但信息素臣服的先例,往往是經過長年累月痛苦的磨合,才能出現的。
他現在不能確定他跟顧隱年之間是否是這種情況,只能從背后抱著他,親吻著自己留在顧隱年脖頸上那枚牙印,輕聲道:
“不管為什么,都是好事不是嗎?”
好事還是壞事,顧隱年現在不敢定奪。
但這一晚過后,不管是顧隱年還是蕭寂,都隱隱有了新的變化。
之前,顧隱年和蕭寂之間雖然親近,但不至于過于膩歪。
現在,卻就連林陌都覺得顧隱年的行為變得有些離譜了起來。
“要是不行,我搬去和任普住呢?”
林陌半夜起來上廁所,卻發現顧隱年的床上空空蕩蕩。
他推門出去,便看見顧隱年坐在客廳沙發角上,看著蕭寂所在的房間門。
顧隱年有些煩躁地抹了把臉:
“他沒提,林陌,你說他是不是想躲著我?”
林陌震驚:
“年哥,恕我直言,他兩個小時之前還跟你擠在你的床上,給你講故事,根本沒把我當人看。”
“他不是看著你睡著了,才悄悄回了自己房間的嗎?哪來的躲你一說我請問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