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聞言,也松了口氣:“回頭去問問孩子們的想法吧。”
其實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問的了。
無論是顧隱年還是蕭寂,都是陳嵐一手帶大的。
如果說早先是沒有往這方面想,才忽略了很多細枝末節,如今再讓陳嵐和顧父細想,其實顧隱年和蕭寂之間的感情或許早就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偷偷變了質。
第一人民醫院的主任是來采集數據,回頭做資料和論文的。
事情辦完也沒多留,只說等蕭寂和顧隱年的易感期結束后,可以去醫院再做一次詳細的檢查。
等醫生一走,就只剩下了校方的人和陳嵐兩口子。
顧父先是跟趙老師以及系主任握了手,隨后道:
“這件事對學校造成的損失和影響,由我們來承擔。”
“另外,還有個不情之請,事已至此,作為家長,我們不希望后續看到任何對孩子心理健康不利的事發生。”
“希望學校能管理好學校內部的言論,不要大張旗鼓地拿我的兩個孩子出來說事。”
輔導員明白作為家長的擔憂。
也知道這件事現在不僅僅是alpha之間搞同性戀這么簡單了。
蕭寂和顧隱年之間的情況顯然要復雜很多。
他點點頭:“放心吧,后續的事我們會持續關注,包括孩子的心理健康問題,如果有需要,我會隨時聯系你們。”
一場驚天動地的易感期,成為了顧隱年和蕭寂的官宣聲明。
而因為兩人的特殊情況,學校也批準了兩人的外宿申請。
校外的房子,是陳嵐看著租的,兩室一廳的小公寓。
離學校近,安保措施也不錯。
顧父因為工作的原因,先一步回了寧城。
只留下陳嵐在這邊善后。
顧隱年下樓去買生活用品,蕭寂就站在主臥門邊,看著陳嵐幫他和顧隱年換好新的床單被套,還給窗臺上添了一小盆綠植,喊她:
“陳姨。”
陳嵐回頭,若無其事道:“不是都叫媽媽了嗎?”
蕭寂便又改口:“媽。”
陳嵐應了一聲,問他:“是不是餓了?”
蕭寂搖搖頭,問她:“我帶壞了哥哥,您怪我嗎?”
陳嵐明白蕭寂的意思。
如果沒有蕭寂,顧隱年是可以找一個很合拍的omega,過正常alpha的生活的。
她看著蕭寂的眼睛:“小寂,哥哥不是你帶壞的,只是我太遲鈍了,一直沒發現而已。”
“你們小的時候,他就對你很不一樣,偷偷換餐盤,守著你睡覺,不肯讓其他小孩子跟你說話。”
“到你長大,他的目光總是落在你身上,你走那兩年,哥哥整個人消沉了很多,一心撲在學習上,雖然他不說,但我看得出來他很想你。”
“他有幾次從學校回來,就偷偷在你臥室里,蓋著你小時候蓋過的被子睡覺。”
“我早該發現的,我也想問問你,是不是哥哥誘導你……”
“不是。”蕭寂打斷陳嵐:“我從一開始就是自愿的。”
“但我現在覺得對不起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