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隱年看著蕭寂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恍惚間覺得他們似乎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他甚至在這一瞬間淡忘了自己過去漫長的獨居生活,仿佛那些他一個人走來的日日夜夜都不曾存在過,而是一直和蕭寂在一起。
每天晚上下班回來的時候,都能看見蕭寂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
門口有花,桌上有飯菜,和每一對平常又恩愛的情侶一樣。
空空蕩蕩許多年的心,就在這一句“準備吃飯”中,被填得滿滿當當。
蕭寂看著蕭隱年站在門口發呆的模樣,又催促了一句:
“愣什么神?沒見過?”
蕭隱年這才如大夢初醒,彎腰換了鞋,站在蕭寂身邊洗了手,然后伸手從背后抱住蕭寂的腰,問他:
“什么時候回來的?”
蕭寂偏頭吻了吻他的臉頰:“應該是今天早上,有點事耽擱了,從鄰省過來需要點時間。”
蕭隱年閉上眼,將下巴抵在蕭寂肩頭,呼吸著他身上熟悉好聞的氣息,大概是許久不曾感受到這樣的溫暖,蕭隱年覺得鼻腔有些發酸。
他吸了吸鼻子,小聲埋怨了一句:
“怎么不知道先打個電話回來,我擔心了一天。”
蕭寂直言:“怕打了你會更擔心。”
蕭隱年一聽蕭寂這話,就知道,林川復活的事,必然和蕭寂脫不開干系了。
他掀開蕭寂的圍裙,將自己先前因為過分緊張而有些發涼的手伸進蕭寂的衣擺,放在他輪廓分明的腹肌上:
“就為了去復活林川嗎?”
“不是。”蕭寂實話實說:“復活林川是順帶的,我毀了整個愿望兌換系統。”
蕭隱年愣住。
他是親自去過任務世界的。
蕭寂這么輕飄飄的一句話,其中暗藏的兇險,是蕭隱年可以明白,又難以想象的。
但蕭寂這人似乎天生沒有恐懼,不知道害怕,當時手撕npc的場景也歷歷在目,如今更是好端端站在他面前。
蕭隱年也就能明白,即便是兇險,蕭寂應該也是解決了的。
他許久才回過味來,有些尷尬道:
“也是,如果我知道,肯定會不放心想跟你一起去,然后拖你的后腿。”
蕭寂不是很喜歡【拖后腿】三個字。
他是可以帶著蕭隱年一起去的,他也不在意是不是會多耽誤點時間,花更多精力去看顧蕭隱年。
但是蕭隱年會害怕,蕭寂覺得沒必要。
每個人擅長的事不一樣,蕭隱年是天界的神鳥鳳凰不假。
但他投胎轉世,于平常人間生長,在這樣的社會里,做到如今這一步,顯然已經是佼佼者了。
如果兩人對調,沒有記憶,被封鎖神力的人變成蕭寂,鳳凰做的,不見得會不如他蕭寂,而蕭寂的表現,也不見得會比現在的蕭隱年更好。
這本來,就是不對等的。
但這些東西,蕭寂注定不可能告訴眼下的蕭隱年。
他只是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問蕭隱年:
“你餓了嗎?”
人的胃,是情緒器官。
在情緒大起大落之后,蕭隱年注定是會胃口不佳的。
他搖搖頭,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