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靠著他面無表情的優越面孔,和他講課時連課本都不用帶的運籌帷幄,以及他準得堪比裴隱年槍法的粉筆頭,在國立一中一戰成名。
而第二天下午,他剛上完課,坐在辦公室發呆,辦公室的門便被敲響了。
蕭寂喊了聲進,門才被推開。
受到裴隱年強迫的裴昕云走進來,看著蕭寂:
“先生,您有空嗎?”
蕭寂記著,原世界線里,裴昕云沒少和原主對著干,這才讓原主請了裴隱年談話,又有了后來的事。
但眼下,許是因為他來得早,裴昕云還沒能跟一中的同學打成一片,又許是他對于昨天那件事的處理方式和原主大相徑庭,裴昕云跟他說話時,就帶了幾分小心翼翼。
蕭寂頷首:“什么事?”
裴昕云抿唇,有些不情愿地按照裴隱年教她的話術,一字不落道:
“我剛從女子中學轉過來,有些跟不上一中的進度,過兩年家里還有讓我去留洋的打算。
我想問問您,晚上是否有空,我想請您去家里補習。”
蕭寂毫不猶豫地拒絕:“抱歉,沒空。”
裴昕云深吸口氣,暗道裴隱年果然料事如神。
隨后接著按裴隱年教她的話道:
“我家里可以接送您,工資按天結。”
她沒說工資多少錢,因為裴隱年沒教她,好在蕭寂也沒問,只淡淡說了句:
“我考慮考慮。”
裴昕云覺得蕭寂架子挺大。
但因為裴隱年的警告,她也沒敢表現出來。
而蕭寂這一考慮,就似乎被遺忘了一般,足足七日,都沒給出個回應。
于是,在第七日的晚上,蕭寂剛剛踏出學校大門,便看見了停靠在路邊的一輛黑色老爺車。
裴隱年難得脫了軍裝,穿著深色的西裝馬甲三件套,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向后背著,倚在車門上,指間夾著支煙。
看見蕭寂出來,他掐滅了煙頭,從車窗口遞到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林殊手里。
然后對著蕭寂打了聲口哨。
蕭寂看向裴隱年,站住腳步,禮貌點頭:
“軍爺。”
裴隱年邁開長腿,走到,蕭寂面前,對他伸出一只手:
“今天不是軍爺,是學生家長。”
蕭寂低頭看著裴隱年修長的手,握住,問他:
“裴昕云的家長?”
裴隱年點頭,并未松開蕭寂的手,繼續道:
“蕭先生好大的架子,我家昕云說您學識淵博,想請您去家里給她補補課,您遲遲沒給她回應。”
“這不,我尋思孩子說話不管用,只能我這個當家長的,親自來請一請先生了。”
裴隱年不松手,蕭寂卻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他面上露出一絲意外:
“沒想到,裴大少看起來年紀輕輕,令嬡都這么大了,真讓人驚訝。”
裴隱年聞言,原本毫無破綻的臉上頓時出現一絲裂痕:
“先生要是了解過,就該知道昕云是我妹妹。”
蕭寂神色如常:“我知道,說笑罷了,謝謝裴大少幫我找回錢夾。”
裴隱年嗤笑一聲:“你要真知道感恩,早就該提了禮去裴公館向我道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