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知道裴隱年就是想試探,他只要給出自己的態度就足夠了。
聞言也不強求,目送著裴隱年離開,這才轉身回了辦公室。
而自此之后,裴隱年隔三差五就會來上這么一次。
蕭寂也一直適應良好。
從來不拒絕和裴隱年在學校里當眾交談。
而沒多久,國立一中的人就都知道了這位自身就很不好招惹的蕭先生,身后,可能還有些更不好惹的背景。
除此之外,裴隱年還隔三差五就帶著蕭寂出去吃飯。
兩個人,包間,紅酒,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
兩個男人間,沒有公事上的來往,私下里總是這么密切的來往,免不了會招惹出來不少閑言碎語。
蕭寂偶然也能聽說一二,卻根本不在意。
在此期間,蕭寂一直住在裴公館,偶爾回家一趟,也并不在家里過夜,只是回去看看,就會被裴隱年接回裴公館。
裴母和裴昕云都不是傻子。
裴隱年對待蕭寂的態度實在是與眾不同,裴昕云裝聾作啞,裴母卻一直在暗暗憂心。
終于在某一日蕭寂出門后,她逮住了裴隱年:
“你和蕭先生……”
裴隱年正準備出門,被裴母攔住,耐著性子:
“怎么了?”
裴母委婉道:“是不是走得太近了些……”
裴隱年看著裴母:“蕭寂是我的人,我把他留在這兒,就是為了跟他走得更近些。”
裴母一聽這話,臉色便有些難看起來:
“他是個男人……”
裴隱年打斷裴母:“這用不著您說,我比您清楚。”
他這會兒著急出門,也不欲于裴母說太多話,只道:
“我的事,您少操心些,最好別搞出些幺蛾子招惹了蕭寂,他對我來說很重要。”
裴隱年總是這么跟裴母說話,裴母忍了許久,終于爆發了:
“他很重要,我這個當親娘的就不重要嗎?你這么亂搞下去,是準備讓裴家斷子絕孫嗎?”
裴隱年蹙了蹙眉,看著裴母,沉默片刻:
“我的確是有這個打算,如今局勢不安,炮火連天,斷子絕孫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我這一生,奪權奪勢是為了活命,是為了讓您和裴昕云過安穩日子,不是為了傳宗接代的。”
“好好活著已是不易,還請您想開些,莫要本末倒置了。”
說罷,他不再和裴母多言,推開大門離開。
裴母雖然不甘心,但以她的性子,話點破到這個程度已經是不易了。
裴隱年主意正,脾氣倔,一旦決定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裴母上了好大一場火,但終究還是不了了之。
兩個月后,華亭入了冬。
裴隱年和蕭寂這邊也在一次次的試探中,感情逐漸升溫。
裴隱年也終于不止一次感覺到,或許,蕭寂的確是對他存了些真感情的。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自打蕭寂出現后,許久不曾困擾他的夢境,再一次出現了。
比起過去只能隱約記起片段的模糊,這一次,夢里的場景,明顯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