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不喜歡這種場合,而且說到底,裴隱年還是沒給他名正言順的身份,他不愿意去湊熱鬧,拒絕道:
“你忙正事,我就不摻和了。”
說真話,裴隱年也不是太想帶著蕭寂去,倒不是因為不想讓蕭寂見人,而是因為陸家不是什么好去處。
他怕自己晚上喝了酒,照顧不到蕭寂,再生事端。
于是,裴隱年也沒強求,跟林殊說了聲知道了,將人打發了出去。
吃完午飯,他又陪著蕭寂在家無所事事地看了會兒書,便出了門。
蕭寂如今在裴公館出入自由,沒人能干涉他,裴隱年離開后沒多久,蕭寂便也出了門。
他想回家一趟,去看看裴母和蕭苒。
裴隱年不知道蕭寂有出門的打算,也沒安排人接送。
蕭寂便一個人不緊不慢地在大街上晃悠著,打算慢慢走回去。
在路過一條街巷時,聽見喧鬧聲,看見不遠處一家茶樓前圍了不少人,似乎是起了爭執。
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準備換條路走。
但下一秒,腦海中就跳出了037的聲音:
【仙君,是熟人。】
自打蕭寂認識037以來,037就沒這么正式地稱呼過他。
蕭寂有些意外:【哪位熟人?】
037道:【是長明仙君的道侶,思硯。】
小世界的時間節點和流逝與脫離小世界后的上界是不同的。
其中道理錯綜復雜,簡而言之,就是薛定諤的時間線。
不真正深入進來,身處其中,里面的時間究竟是靜止,循環,還是不停流逝,誰也說不準。
蕭寂哦了一聲,腳下沒停,繼續朝反方向走去。
無論是長明仙君,還是思硯,蕭寂都是知道的。
但說白了,又沒有業務上的往來,也沒有私交,關他什么事?
蕭寂從不欠別人人情,也不愿意讓別人欠他人情。
萬物皆有因果,旁人的因果,蕭寂向來不亂摻和。
但037不同。
037的心是紅色的,若沒碰到,便也罷了,但如今都瞧見了,面對相識已久的老朋友,很難袖手旁觀。
看著蕭寂不僅沒有幫忙的打算,還走得如此利索,不禁著急道:
【仙君留步,就當幫我個忙,日后我必加倍奉還。】
蕭寂可以對思硯袖手旁觀,但暫時來說,他留著037還有用,兩人是合作關系,日后他家隱年又提了什么要求,他還得托037辦事。
于是他這才調轉了方向,又重新朝茶樓方向走去。
走近了,便看見一兇神惡煞的男人正提溜著一清秀少年的脖領子,欲圖將人往路對面拉扯。
一邊拉,還一邊罵道:
“小婊子,一個唱戲的,給你點臉色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老子要看得上你是給你體面,不知好歹!”
南思硯眼里沁著淚水,一張白凈的小臉上滿是怒意,掙扎著對那男人拳打腳踢。
可惜他瘦弱的像只營養不良的小貓崽,毫無威懾力。
蕭寂做事向來干脆。
他穿過圍觀人群,走到那兇神惡煞的男人面前,二話沒說,對著那男人猙獰的臉,就是狠狠一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