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隱年本身對權勢的欲望就不足,越是渴望自由安穩,卻越是被束縛在高位之上動彈不得,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
認識蕭寂以前,麻木的如同行尸走肉,只想多活一天算一天。
初識蕭寂,只慶幸自己有權有勢可以拿捏脅迫蕭寂。
到了如今,他只想拋開這一切帶著蕭寂遠走高飛。
無論將來的日子過得富足與否,至少不用擔心屁大點事就被登報弄得人盡皆知。
他抿了抿唇:“我們需要一個契機,最好是神不知鬼不覺地走。”
蕭寂還沒考慮好該如何制造這個契機,對此頗有些經驗的037就突然插了嘴:
【燒了吧,裴公館和蕭公館,都燒了。】
做好了決定,當晚,蕭寂便聯絡好了退路,清點了財產。
第二天夜色正濃之時,裴公館和蕭公館先后起了場火。
火勢蔓延,照亮了半邊天時,蕭寂裴隱年,正帶著裴母蕭母,裴昕云還有蕭苒,一起坐上了前往海對岸的船只。
往日里金碧輝煌的高門大戶,在化為一攤廢墟之時,林殊一通電話也打到了京華。
痛斥付輝胡作非為心腸歹毒,只因看上了蕭行長,又因蕭行長和裴隱年有過些交情,便在趙總長的生辰宴上起了爭執。
懷恨在心的付輝喪心病狂地燒了蕭公館和裴公館。
林殊的人趕來救人時,又受到付輝極力阻攔,這才不得已發生了爭執,手下的人失手間,打死了付輝。
林殊作為裴隱年的副手,悲痛欲絕,自知失職,愿主動請辭,離開華亭,回家種地。
他大辦了裴隱年的“喪事”,鬧得整個華亭沸沸揚揚。
上面派付輝下來,本就是來調查裴隱年的。
雖然這件事處處透著蹊蹺,但如今付輝,裴隱年和蕭寂全都已經“死了”,這件事便沒必要再查下去。
上面顧忌的,本也不是裴隱年的死活,而是擔心裴隱年帶著華亭的兵叛變。
如今叛變之事不復存在,只要再安排個聽話又能統領華亭這些兵的人接手裴隱年的位置,便也罷了。
背井離鄉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山高路遠,光是在海上漂泊的日子就不知道過了多久。
蕭寂不用提,對此完全無感,若不是身邊有人,他就是入了海,貼在船底,在水里泡著都不是不行。
裴隱年體質好,在戰場上也是遭過罪的,這點苦也能吃得下去。
只是苦了兩對母女。
蕭母懷著對未知的擔憂,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精神狀態欠佳。
裴母這些年過慣了富太太的生活,身體上的苦,遠遠比不上她心里和精神上的苦,滿腹抱怨,不明白裴隱年為什么好好的總督不當,要漂洋過海找罪受。
裴昕云從上船不久就開始暈船,吐的昏天黑地,意識不清。
蕭苒雖體質最差,卻適應的還算良好,還能抽出空照顧裴昕云一二。
六人在近兩個月后抵達了目的地。
又是一陣舟車勞頓,才終于抵達了一處莊園。
看著面前自己花了大代價安置的莊園,和周圍寥寥無幾的幾戶人家,還有一馬平川的草地,裴隱年開始恍惚:
“什么他媽鬼地方,老子幾箱子金子在這怕是都沒地方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