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坐在白隱年對面,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
“大概吧,誰知道呢。”
以目前的狀況,即便不說人人都是惶惶不可終日,也絕對是人人自危。
就連身患重病的將死之人,也都被籠罩在隨時可能異變的恐慌之下。
但白隱年從認識蕭寂開始,蕭寂就一直是這樣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游離在世間之外。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
“你是從什么時候發現,那些污染物不會攻擊你的?”
白隱年問道。
蕭寂想了想:“從見到他們的第一天起。”
“在這之前,你本身有過什么之前從來沒有過的癥狀嗎?”白隱年看著蕭寂的臉。
蕭寂將視線從窗外收回來,和白隱年對視:
“毫無由來的疼痛。”
白隱年抿唇:“我沒有惡意,但你的情況很特殊,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加入我們?”
蕭寂拒絕:“抱歉,我腿腳不方便,應該幫不上你們什么忙。”
白隱年抬手打斷他:“不,你對自己沒有清楚的認知,蕭寂,你對我有所防備很正常,但你的能力,絕對不是你所表現出來的這么簡單。”
蕭寂先是挑了下眉:“我沒告訴過你我叫什么。”
但他也沒糾結于這個問題,只接著否認道:
“我沒你想象中那么有用。”
蕭寂的拒絕,在白隱年預料之中。
說白了,現在的狀況,四處混亂不堪。
蕭寂這樣的人,在這樣的末世到來之前,或許是最平凡普通的那一類人,說難聽點,甚至連普通都算不上。
身患殘疾,家境貧寒,連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成問題。
但現在蕭寂能和那些污染物和平相處,就表示,他可以凌駕于無數普通人之上,肆意妄為地出現在任何地方。
不需要擔驚受怕地搜尋物資。
甚至說如果他自己愿意,他完全可以從這間破舊的小屋子搬出去,換一套沒了主人的漂亮大別墅。
再說現實點,在此之前,蕭寂這樣的條件,就連找個女朋友都費勁。
但現在,只要蕭寂愿意,一定會有大把為了活命的漂亮女孩兒,愿意來伺候他的生活,以求吃飽喝足得到庇護。
利益上的條件,很難誘惑到蕭寂。
于是白隱年冷了臉,開始考慮威逼。
他腦子里閃過無數威脅人的話,比如,你不答應,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比如,你不答應,我可以綁了你拿你做活體實驗。
但看著蕭寂那張人畜無害的臉,話到嘴邊,又到底還是咽了回去,只道:
“不需要你參與高危任務,你只管跟著我,探探路,對幸存者進行搜尋救援就可以。”
“軍隊需要你,你應該以此為榮。”
話一出口,白隱年自己都覺得實在是太無力了。
他發現自己并不擅長談判。
早知道這種事就應該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了。
但誰知,他剛說完,蕭寂卻突然道:
“加入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條件。”
白隱年連忙道:“說說看。”
蕭寂想了想:“第一,我需要獨居,第二,你們不能強迫我做事,第三……”
他停頓片刻:“你不能把我派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