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隱年穿整齊了,蕭寂卻更加不整齊了。
他整件睡衣扣子都開了,一邊松松垮垮掛在肩頭,另一邊完全滑了下來。
原本白皙的胸膛前,多了一片紅色的暗紋,妖冶至極。
蕭寂靠著床頭,整個人像是卸了力一般,看起來有幾分無精打采。
明明在場兩人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
但他這副透支了體力,衣衫不整發絲凌亂的樣子,卻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一些別的情景。
白隱年心中暗罵了一聲妖精,控制著自己別盯著蕭寂看,之后才坐在他身邊,把水遞給他。
蕭寂沒那么好伺候,他就靠在那兒不動,對白隱年道:“我不想動。”
如果換作別人,白隱年必定要在此時說一句:
“那你就去死。”
但說話的人是蕭寂,白隱年便又不受控制的,被他使喚成功了。
他耐心地將杯口送到蕭寂口邊,喂著他喝了半杯水。
這一通折騰下來,已經到了深夜。
白隱年摸了摸蕭寂的額頭:
“污染會造成人體組織的變異,在完成變異之前,疼痛會不定期發作,我現在不確定你已經變異到了哪一步,你自己有感覺嗎?”
他跟蕭寂說這些,一方面,是對這件事本身的關注,蕭寂是他目前發現的,自己唯一的同類。
另一方面,卻連他自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蕭寂漆黑的眸子看著白隱年:“我該有什么感覺?”
白隱年道:“最常見的,就是在肢體外形上發生改變,低級的污染物,是不能控制這種改變的,但你應該可以。”
蕭寂伸出自己的右手,對著臺燈的燈光看了看:
“感覺不到,沒什么變化。”
白隱年也盯著他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看了一會兒,然后繼續道:
“隱晦一些的,在體能,力量,五感上,會有明顯的提升。”
類似劉希。
劉希在外形上,沒有任何變化,但她五感極其敏銳。
在安靜的環境下,如果她想,就可以聽見方圓三百米左右的所有細微聲響。
蕭寂盯著白隱年的眼睛:“目前沒什么特殊感受。”
白隱年還想再說些什么,但蕭寂卻顯然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
他伸手,勾住了白隱年的小拇指,然后輕聲道:
“你能陪我睡覺嗎?”
白隱年這三年一個人睡慣了。
下意識就想拒絕。
但還是跟之前一樣,面對蕭寂的要求,拒絕的話根本就說不出口。
他掙扎了半天,才有些別扭道:“行。”
蕭寂依舊盯著白隱年:“脫衣服。”
白隱年便脫了上衣和外褲,只穿著條內褲,上了床的另一邊。
兩人蓋著同一床被子,中間隔了兩尺寬。
白隱年覺得自己的舉動太奇怪了。
他好像從潛意識里就對蕭寂有無限的包容。
蕭寂關了燈,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對白隱年道:
“很難拒絕我,對嗎?”
白隱年偏頭,看向蕭寂在黑暗中的側臉。
許久,他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瞇了瞇眼:
“你的能力,是在污染物面前的親和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