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次和蕭寂對嗆的經歷,這次趙毅倒是委婉了一些,只表示了關懷慰問,確定白隱年已經完全康復,就離開了。
但第二天,他卻再一次叫白隱年去談了話。
“你和蕭寂感情不錯。”
趙毅給白隱年倒了杯茶,打開了話題。
白隱年沒否認也沒承認,只說:“還行,畢竟如今也是一家人了。”
趙毅的話題一直在圍著蕭寂展開,詢問蕭寂的情況。
白隱年只回答了一些淺顯的問題,一到了關鍵點就開始裝傻充愣,說相處時間還短,了解的沒有那么透徹。
但趙毅卻聽得出,白隱年對蕭寂有維護之意。
他沉默半晌,對白隱年道:
“你還記得你自己的身份嗎?”
白隱年沒有猶豫:“記得。”
趙毅點點頭:“永遠不要為了一己私情,棄大局而不顧,蕭寂那邊,你該有所保留。”
白隱年蹙了蹙眉:“什么意思?”
趙毅道:“蕭寂的能力,比我們想象中要強,但他跟你不一樣,他不可控,白隊長,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自己該做什么。”
白隱年磨了磨后槽牙:“恕我直言,我沒太明白你想說什么。”
趙毅直言:“基地需要蕭寂的血液樣本,來進行新的實驗。”
“蕭寂不是【神翼】的人。”白隱年試圖提醒趙毅:“他愿不愿意,應該征求他自己的意見。”
趙毅卻抬手打斷了白隱年:“不,只要基地需要,他就應該付出,我們是在為活著的人類做貢獻。”
白隱年眉頭擰在了一起。
血液樣本能提供的科研數據有限,如果真的想要做研究,那就一定得拿蕭寂本人開刀。
這一點,白隱年心里有數。
而趙毅的態度,也讓白隱年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一個簡單的道理,趙毅在面對他白隱年的家屬時,尚且能說出這種話來,打著商量的旗號,實則倒不如說是通知。
那么其他普通人呢?
這一刻,白隱年突然想起蕭寂初來乍到時,兩人說過的話。
他曾信誓旦旦告訴蕭寂,那些牢籠里的實驗體,一部分是從外面抓回來的,一部分是基地里的人自愿參與實驗的。
那時,蕭寂就曾提出過質疑。
但白隱年并未放在心上。
現在看來,恐怕自己當真是當局者迷,過分信任基地,也過分相信趙毅了。
懷疑的種子已然種下,白隱年并未明面上跟趙毅翻臉對著干,只是又應付了幾句,便離開了。
蕭寂對此早有預料,看著白隱年沉著臉從外面回來,就知道趙毅找他沒什么好事。
他什么都沒問,只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讓他洗手吃了飯。
夜里,蕭寂剛洗完澡出來,就看見林序來了。
正坐在客廳里跟白隱年說著話。
看見蕭寂出來,還喊了一聲:
“嫂子。”
蕭寂看向白隱年:“有事要談嗎?”
白隱年嗯了一聲:“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這意思就是委婉的表示,不想讓蕭寂聽。
又不想讓蕭寂聽,又要把人叫到家里來,那么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白隱年不方便離開。
他在守著蕭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