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獸場上的戰斗進入了白熱化。
渾身黑亮的巨蝎拼盡全力將尾鉤扎進了棕熊的眼球,用力一甩,碩大的眼球就隨著蝎尾被拋到了看臺上。
棕熊發出一陣憤怒的哀嚎,狂躁中撲過去按住那巨蝎,一陣撕咬后,硬生生將蝎子頭撕扯了下來。
黑紅的鮮血滲入斗獸臺的地面很快消失。
那蝎子頭身分離,掙扎了許久,抽搐著咽了氣。
看臺上歡呼聲謾罵聲嘈雜一片,林霄臉都綠了,連連擺擺手:“我不行,我不行。”
鐘隱年也沒再打趣他,環顧四周后,隱藏了身上的氣息,找到斗獸場負責登記報名備戰的一處小角落,帶著蕭寂和林霄走了過去。
坐在小木桌前負責登記的是個嬌小漂亮的女孩兒,額頭長著魔斑,手邊放著一盤正在蠕動的蚯蚓,正一邊翻開著登記表,一邊捏起蚯蚓往嘴里送。
看見鐘隱年三人站在她面前,仔細打量了一番三人的臉,將那盤子蚯蚓往前推了推,熱情道:
“小零嘴,吃嗎?”
林霄看著那一盤密密麻麻,交疊糾纏在一起的蚯蚓就覺得頭皮發麻,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
蕭寂在外一向沒什么話可說。
鐘隱年抬手:“不必,謝謝。”
女孩兒的目光在蕭寂和鐘隱年還有林霄臉上來回轉悠,最后著重打量了一下鐘隱年和蕭寂,問他們:
“是要下注嗎?”
鐘隱年搖頭:“斗獸。”
那女孩兒點了點頭:“妖獸要提前半個時辰送過來,確認沒有食用過藥物才可以參戰,按照順序的話,現在前面還有七場,時間差不多,你們的妖獸帶來了嗎?”
鐘隱年頷首:“帶來了。”
女孩兒看了看三人:“在哪?”
鐘隱年三人同時垂眸,看向那女孩兒的桌子。
女孩兒先是一愣,隨后也跟著三人的視線朝自己桌角看去。
只見自己盤子里的蚯蚓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棕背小伯勞,掌心大小,正挺著肚子,躺在那只盤子里。
四人同時陷入沉默,片刻后,女孩兒好心道:
“斗獸很兇殘,它大抵還不夠剛剛場上那只棕熊塞牙縫。”
鐘隱年道:“無妨,說不準崩了那棕熊的牙,就贏了。”
女孩兒抿了抿唇,有些可憐地摸了摸小翠的尾羽,做了登記,給了鐘隱年一塊寫著數字的號牌。
然后試探的問了句:“可要下注嗎三位?”
蕭寂不缺錢,物欲極低。
林霄拿了魔界的銀子也沒處花。
只有鐘隱年,是個不嫌錢多的,大手一揮:“下。”
女孩兒看著鐘隱年的眼神一變再變,雖然感受不到鐘隱年身上的氣息,但很快就斷定他必是魔族哪戶大戶人家的少爺,腦子不太靈光,銀子多的沒處花。
她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臺階:“一千兩押金,去樓上。”
鐘隱年隨手從懷里掏出了一只輕飄飄的錢袋,放到桌面上,待那女孩兒將整條手臂伸進錢袋,清點完里面的數額,這才拿起躺在托盤里的小翠,交給身邊一帶著兜帽的男人:
“76號籠,檢查完讓它第八場參賽。”
之后又對鐘隱年三人不怎么真誠道:“祝三位,旗開得勝。”
在這看臺時,望不見樓上是何場景,但待三人上了樓,便發現這里人雖然沒樓下多,但火熱喧囂程度,卻較樓下更甚。
巨大的斗獸臺近在腳下,不知是陣法還是幻境。
旁邊立著一個虛幻的圓盤,上面刻畫著十幾個妖獸肖像,每一只妖獸旁都有一個拳頭大的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