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亮。
蕭寂一手支著腦袋,側躺著看著趴在炕上一動不動的于隱年:
“好點了嗎?”
說真的,于隱年現在最難受的,不是涂了雪花膏的地方,而是大腿根兒,后腰,還有嗓子。
他實在想不明白,蕭寂那樣看起來冷冷清清,天仙一般的人,何苦做起那檔子事來這么禽獸。
他搖了搖頭,一句話都不想跟蕭寂說。
原以為自己討了個乖巧漂亮又知書達禮的媳婦兒,到頭來,自己居然成了蕭寂的媳婦兒。
其中辛酸復雜可想而知。
蕭寂看著他這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問他:
“后悔了嗎?”
于隱年點點頭,表示自己后悔的想死。
可惜蕭寂根本就不信。
他直言:“我三個小時前說過,凡事不能操之過急,就算是喜歡,也要節制,才能可持續發展。”
“你是怎么說的?”
于隱年一提這事兒就裝死。
因為現在想來,的確是他自己作的。
是他自己不知所謂,掐著蕭寂的脖子,跟他說:
“老子今晚就是要跟你拼了,我沒喊停,你要是敢停,你等著看我完了怎么作你就行了。”
他也不是跟蕭寂置氣。
一開始的確不適應,但適應之后,也的確是欲罷不能。
感覺太奇妙了。
尤其是看著蕭寂的汗水滴落在他身上,尤其是聽著蕭寂在自己耳邊喊自己“隱年”,尤其是,蕭寂……
想到這兒,于隱年又在腦子里低聲罵了自己三遍,才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自己腦子里甩出去。
但他現在一點道理都不想講。
有氣無力道:
“別說了,道貌岸然的東西,分明就是你勾引我,說吧,你給我下了什么迷魂湯?”
蕭寂也不跟他掰扯這些,見他緩過來些了,至少有心情在這兒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便起身出去,燒了熱水,端進來,洗濕了毛巾,開始給于隱年擦洗。
于隱年實在不習慣被伺候,按照他原本的想法,這個時候,自己征戰勝利,應該要開始伺候蕭寂了。
蕭寂半死不活地躺在那兒,伸腿蹬他,嬌滴滴罵他,說他禽獸。
然后他一邊親著蕭寂,一邊哄他,再燒來熱水,給蕭寂擦擦干凈。
蕭寂皮膚又細又白,他都能想象到蕭寂這種情況下,得是多么招人疼愛。
結果倒好,全反了。
反的徹頭徹尾,徹徹底底。
現在蕭寂在給他擦洗的時候,他心里憋著氣,一句話都不說,蕭寂拽他胳膊他就伸胳膊,拽他腿他就伸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