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面前的透明面板剛剛消失,他便察覺到不遠處似乎有一道視線正在盯著他。
既然是游戲,便不用顧忌任何人的生死。
游戲任務只說極限存活4時,又沒說什么東西能殺,什么東西不能殺。
蕭寂沿著街道向北走了十米,在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越野車旁停了下來。
這故事背景的發生應該是倉促而混亂的,面前的越野車車窗碎了一半,有玻璃碎片落在地上。
蕭寂透過半邊還算完好的車窗,看見了身后不遠處的灌木叢里,正蹲著一道人影,探頭探腦地向他看過來。
蕭寂喜歡孤軍奮戰,從不將任何人當做隊友。
也不屑于組隊或者與任何人談判。
他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枚巴掌大的玻璃碎片,放在手心里掂了掂。
然后毫無預兆地回頭,用力將其甩了出去。
星網的全息模擬倉技術極其成熟,如今已經做到了一比一還原現實的程度。
那玻璃碎片帶著破風聲插進那潛伏者喉嚨的時候,蕭寂甚至聽見了利器沒入血肉的聲音。
鮮血噴灑出老遠,蕭寂不緊不慢走上前,看見了灌木叢里躺著的“人”。
形狀像人,但仔細看去,似乎又和人不太一樣。
那東西雙目圓瞪,瞳孔是類似于某爬行動物的豎瞳,顏色淺淡的像是玻璃球。
而那東西的屁股后面,還帶著一條長滿鱗片的尾巴。
在蕭寂看清了那東西的全貌之后,那東西便在蕭寂面前閃了閃,化成片片光點,消失了,只留下了一把手槍。
在這種游戲里,大多數人如果手里有槍,都必然不會選擇觀望。
蕭寂蹙眉,彎腰將那把槍撿了起來,卸開彈夾發現,果不其然,里面就剩下了一顆子彈。
他剛想將槍別在腰間,便再一次發現身后有人,舉著槍猛然轉身的一瞬間,看見了朝他奔跑過來的付隱年。
付隱年看著蕭寂舉著槍,防備姿勢極其標準,愣了愣,舉起雙手做投降姿態:
“寶貝,是我。”
蕭寂將槍放下,蹙了蹙眉:“這星網,一點提前準備的時間都沒有嗎?”
付隱年走到蕭寂身邊,伸手給了他一個擁抱:“抱歉,我原本想先開一局游戲練練手,沒想到你會這么快發出組隊邀請,我點了同意,所以星網直接默認你要加入游戲了,嚇到了嗎?”
他喘著粗氣,應該是知道蕭寂進入游戲后會被嚇到,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蕭寂便也拍了拍他的后背:“沒有。”
付隱年松開蕭寂,低頭看了看蕭寂手里的槍:“這種游戲場景里的武器很難找,大部分情況下都需要搶奪,你這是......”
蕭寂面不改色:“運氣好,草叢里撿的。”
付隱年對此倒是沒多問,只是提溜著蕭寂來來回回看了幾圈,確認他一切正常后才道:“本來我是想帶你去玩點適合你的游戲的,但是我任務還沒完成,中途退出會掉積分,當然你要是覺得害怕,我們也可以現在換。”
付隱年在接到蕭寂的組隊申請時,其實是想直接退出本次游戲的,但他猶豫了片刻,總覺得蕭寂的性格和普通的雄蟲不一樣,
覺得或許蕭寂會喜歡這種比較刺激的元素,這才選擇見面后,先問問蕭寂的意見。
果不其然,蕭寂拒絕更換:“我喜歡這個。”
付隱年這才松了口氣,嚴肅道:
“星網全息游戲從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包括痛覺等方面的感知都是無限接近于現實的,萬一受傷了,痛覺會一直伴隨著你,一定要跟好我,如果堅持不住,我們隨時退出。”
蕭寂原本是想說:“不用,你顧好自己,我搞得定。”
但看著付隱年保護欲爆棚的神情,抿了抿唇,到底是將話咽了回去,改口道:“行,那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