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這么快干什么？”崔長生聽見‘噠噠噠’的腳步聲，起身走到樓梯口。
崔婷婷哼了一聲，卻見客廳除了崔長生空無一人。
“封塵呢？”
崔長生看女兒的目光有一抹心疼，指了指外面，“在外面，讓你出去一趟。”
崔婷婷繞過崔長生往外跑，甚至都沒有問為什么。
門外梧桐樹下，蘇封塵依舊穿著昨晚那件西裝，他身姿修長挺拔。
短發干練，面部線條略繃緊，往日里松緩的眉頭此刻擰成‘川’字。
“你怎么不進去？”崔婷婷跑到他面前，氣喘吁吁。
走進了，她看到他旁邊那個白色的行李箱，“咦，我的行李箱怎么在這里。”
蘇封塵語氣不辨喜怒，“我幫你拿過來的。”
崔婷婷更為不解，“拿過來干什么？”
“還記得那個賭注嗎。”蘇封塵移開目光，不再看她清可見底的眼眸。
“記得。”崔婷婷心底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怎么了？公司出事了？”
蘇封塵點頭，“是，我輸了。”
崔婷婷從不管生意上的事情，她也不看新聞，甚至對冥煙項目的了解程度為零。
她臉色一下煞白，“這么突然嗎？沒救了？”
“救不了。”蘇封塵不忍傷害她，只能用這種欺騙的方法，“或許是命中注定，讓你恢復自由，去找一個更好的。”
崔婷婷的心底刺痛著，“我，我不賭了。”
蘇封塵沉吟片刻開口，“晚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行李箱里有一份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字了，謝謝崔家在這段時間對我的幫助，也謝謝你對我的喜歡……”
崔婷婷有種被發了好人卡的感覺。
“謝什么謝。”她打斷蘇封塵，“你跟我離婚，以后要怎么辦？知道的是你要離婚，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崔家不近人情，把你給踹了。”
她說來說去，就是想反悔。
蘇封塵看得出來，他看著她東扯西扯，句句字字落不到點兒上，整個人都亂了。
“其實是我做不到喜歡上你。”
崔婷婷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猛地看向蘇封塵。
“這段時間我嘗試喜歡你，很努力，可是都沒有辦法對你產生任何感情。”
蘇封塵面色凝重，深沉的眼眸深處是崔婷婷看不懂的情緒。
或許，是對她產生不了感情的無奈，又或許是對這場沒有感情的婚姻感到壓抑。
事情來得太突然，明明昨天他們還一起出席宴會。
明明那時的蘇封塵還是溫潤儒雅，對她悉心照顧的。
這段時間以來，崔婷婷的心都擰巴著，但也僅僅是擰巴，而不像此刻這么痛徹心扉。
因為似乎擺在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離婚！
她沒了選擇權，沒有后悔權。
而蘇封塵也告訴她，對她產生不了感情……
這是被拒絕的意思。
“我還有事先走了。”蘇封塵松將行李箱拉到她面前，轉身上車。
一陣風吹來，樹葉飄落，崔婷婷站在樹下，被一片片樹葉遮住看向蘇封塵的視線。
蘇封塵沒有停留，發動引擎一腳油門踩下去，suv駛離原地。
殘葉被風吹動，追隨著他的車，卻也只是曇花一現又落回地上。
“婷婷，怎么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