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猥瑣的把房間從頭到尾摸了個遍,心滿意足,一轉頭就看見屋子里的另外兩只生物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眼神看著他,林知尷尬地笑了笑,把自己摔在床上,摟過小毛球,沖在沙發里蜷縮著的大狗輕聲道:“狗子,晚安。”
林知心里清楚,這條狗在保護他,如果不是它,他可能早就死了。所以,一條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是不可能。
無論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很感激它。
大狗看看他,呼嚕一聲,慢慢的閉上眼睛。
林知躺在床上,脫了個精光,把自己整個人埋在了被子里,愣愣的看著床上的幕帳,也不知道比爾大叔他們到哪里了,應該已經脫險了吧,小毛球到底該怎么辦,自己現在在哪里,少年到底是誰,腦子里一團亂麻,讓他昏昏沉沉的陷入了沉睡。
午夜,黑犬睜開眼,悄悄地離開了這個房間。
陽光從沉重窗簾的縫隙中透過來,一道道細細的金絲穿透了薄紗,投射到床上。
林知迷迷糊糊的從被子里鉆出來,昏暗的環境讓人失去了辨別時間的能力。
門外傳出一聲尖利的叫聲,林知腦子一團漿糊,呆呆的坐在床上,然后門就被撞開了,一道黑影猛地撲了過來,林知想起來昨天被口水支配的恐懼,還沒等他從被子里掙脫出來,大黑狗已經把他撲倒,猩紅的長舌舔了過來。
青年試圖推開它,可是根本推不動,只能木著一張臉任由黑犬揮灑自己的口水,這回可能是因為林知沒穿衣服,黑犬開開心心的把口水涂到了他的脖子和胸膛上,舔完了,就仰首挺胸,優雅的從床上跳了下來。
林知感覺自己就是一塊爛肉,渾身都是可怖的臭味,比臭豆腐還臭!
少年姍姍來遲,依靠在門上,發出了傲慢的話語,“嘖,真是懶惰,都到現在了居然連衣服都沒穿上。而且你的樣子真是失禮。”
林知看了看對方體面優雅的樣子,再看看自己光裸的身體,以及雖然看不見但是已經可以想象的狼狽模樣,無話可說。
他特馬的能說什么!他可以說自己很累,還受了傷嗎?雖然傷已經好了,但是還是需要休息。
而且現在他這副“失禮”的樣子,少年的狗有很大的功勞。
他以他的尊嚴擔保,如果他敢這么說,這個一看就有王子病的家伙就敢把自己叉出去。
林知在心中著感慨自己的多災多難,可是現在他只能腆著臉請求少年,“您可以給我一套衣服嗎?”
寄人籬下,就要有眼力勁。
少年抬抬手,一道黑色的影子從墻壁的陰影里冒出來,漆黑的長發垂落,貼身簡約的黑色紗裙,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來者恭順的低垂著眼瞼,蒼白的臉蛋上有著一塊繁雜的紋路,低眉順眼,纖長的睫毛遮住雙眼,她輕巧的走過來,雙手捧著一打衣物,低下頭,俯下身把衣物遞給了林知。
林知同樣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女人轉身向少年行過禮之后,倒退著回到陰影處。
這位女士很貼心的準備了熱毛巾。
林知把自己的身體擦干凈,嗅了嗅自己的身上的味道,確定臭味已經差不多消散了。
林知將毛巾放在一旁,準備穿上衣服,可是一想到房間里可能還有些自己看不見的生物正看著他,人類的羞恥心便發作了,鉆到被子里把衣物穿上,雖然有些發皺,但是不太影響整體,林知下了床,穿上黑靴子。
少年和狗看著他。
諾曼斯·尼卡娜倫看著穿戴整齊的大男孩,有些驚艷感,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太久沒有見到過正常的人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