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斯·尼卡娜倫一愣,捧腹大笑起來,似乎聽到了什么可笑至極的事,“哈哈哈,我救了你,難道還要送你回家嗎?為什么?就因為你感激我?哈哈,你的感激?”
他笑出了眼淚,用手指輕輕的撇去。
“那么。”諾曼斯·尼卡娜倫身影一閃,卡住了林知的脖頸,毫不費力的把高他一頭的青年舉起,狠狠地掐著,林知感覺脖子上就像是纏上了鐵鏈,緊緊地勒著他的皮肉,因為缺氧,林知的視野發黑,出現了星星點點的亮點,他抓住少年的手臂試圖拉開他,可是根本沒有用,宛如蜉蝣撼大樹,毫無用處。
掉落的小胖鳥焦急地拍打著諾曼斯·尼卡娜倫的靴子,被少年毫不在意的一腳踢開。
少年展開一個艷麗到邪惡的笑容,“我把你的命收回來吧,反正,你本來就該死了。”
林知恐懼的掙扎著,眼淚流淌下來,嘴里發出模糊不清的嗚咽。
諾曼斯·尼卡娜倫看著他狼狽不已的樣子,笑的開心,“你的感激和憎恨和我有什么關系呢。真是愚蠢。”
就在林知奄奄一息的時候,亞伯侖沖自己的主人發出了威脅般的低吼,黑犬壓低了身子,露出森白的獠牙,做出攻擊的姿勢。
這是諾曼斯記憶里唯一一次自己的愛犬因為一個陌生人沖自己露出了威脅的姿態。
諾曼斯·尼卡娜倫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他冷哼一聲,把林知甩開,林知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恐懼的蜷縮起身子,眼睛里滿是恐懼,怕少年再次捏住他的脖頸。
他的骨頭可能斷了,在疼痛和恐懼下,林知的神經再一次繃斷,他陷入了昏迷。
諾曼斯·尼卡娜倫看著他這副弱雞模樣,皺了皺眉,高聲叫道:“讓他們從我的視野里消失!”
亞伯侖夾著尾巴低著腦袋把已經昏過去的小逐明鳥叼起來,蹲在林知面前犯起了愁,他要怎么樣把這個脆弱的人類帶回去呢?
大狗可憐巴巴的看向主人。
諾曼斯·尼卡娜倫冷著一張臉喊道:“琉嶺!把他帶走!”
門洞外出現一個漆黑的身影,高大的身體讓他只能彎著腰走進來,他身體上覆蓋著黑色的猙獰盔甲,栗色的柔滑短發中有兩根黑色的尖角,臉色慘白,左臉上有著紅黑交雜的紋路,從額角蔓延到下頜,紋路時不時扭動一下,詭異奇特,濃厚的眉,挺拔的鼻梁,眼睛中只有滿滿的黑色,青紫的薄唇緊緊的閉在一起。雖然穿著沉重的盔甲,但腳步聲幾不可聞。
他沉默著抱起昏過去的人類,默默地走了出去,黑犬搖著尾巴叼著鳥跟著他離開。
諾曼斯·尼卡娜倫看了一會書,突然惡狠狠把書丟到地上,他像是一只憤怒而絕望的困獸,快速的來回走動,妖異漂亮的臉上一片猙獰之色,咒罵道:“該死的!該死的!不應該救他的,為什么......為什么也沒有?”
當他發泄完自己的憤怒,他抱住自己蜷縮在角落里,無聲的哭泣著,眼淚不停的留下,染濕了衣袖,就像是個被人欺負了的孩子,委屈卻故作堅強,獨自一人窩在角落里默默哭泣,黑犬不知何時回來了,安撫般舔吻著他的手指,靠著他趴下了,安靜的閉上了雙眼。
一人一犬陷入了寂靜之中。
林知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胃里一陣涌動,一陣惡心感撲面而來,猛地起身趴在床沿吐出幾口酸水。
他的身體被人清理過了,衣服也換成了貼身的睡衣,身體還是很疼,但是明顯被處理過,不知道用什么法子治愈了那些外傷和內傷。
林知沉默著摸了摸自己的脖頸,針刺般的疼痛刺激了他的神經,他呆呆的坐在床上,輕輕地撫摸著著自己懷里的花包,把綠色的小布囊拿出來緊緊地攥在手里。不停地低語:“沒事的,沒事的林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沒事的,相信你自己......”
天已經黑了,燭火幽幽的燃著,發出輕微的啪啪聲,紅色的小毛球窩在枕頭旁,睡得正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