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斯揉捏著亞伯侖的耳朵,漫不經心的發出一聲恩聲。
修斯眼中晦暗不明,半響,男人再次抬起頭來,“主人,我們,現在要不要考慮步入大陸。”
步入大陸,可不僅僅是步入大陸這么簡單,換句話說,是讓魔界的數十萬軍隊踏上大陸的土地,在其他種族的手中奪取一份資源,一份足以令人滿意的資源,一份能夠讓魔族得到更好的生活的資源。
諾曼斯冷笑一聲,雙腿交叉,靠在自己身后的靠背上,看著目光堅定的男人——自己的下屬。
“修斯·納薩爾,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話語中沒有任何溫情,冷酷無情的話語,打破了魔族的美好幻想。
“主人,為什么不肯進軍大陸!明明有更好的生存環境,更美味的血食,只需要您一句話,您就夠得到這個世界!為什么要遵守那種不可理喻的承諾!”修斯憤怒的喊道,他已經無法在自己敬愛的主人面前保持冷靜了。
“跪下。”語調沒有任何起伏,仿佛在說應該睡覺了一般。
金發藍目魔族毫不遲疑的跪下,膝蓋碰撞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跪著爬過來,抱住少年的小腿,喃喃道:“主人,您的奴仆祈求您,不要再繼續傷害您自己了!為了那種根本不可信的傳說,而把自己囚禁在此地,這是您應該做的嗎!”
他那藍色的眸子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悲傷。
諾曼斯的臉色徹底暗沉了下來,他的紅目里宛如流淌著血液,小腿抬起,重重的踹上了修斯的胸口。
隨著噼里啪啦的聲響,男人撞開了身后的擺件,狠狠的撞在墻壁上,一股血液從那艷紅的薄唇中流出。
男人半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胸口。
“你哪里來的膽子挑戰我的威嚴?”少年收回了腿,坐在靠椅上,神態傲慢又自負。
“我敬愛的皇,這不是挑戰,這是擁護,這是愛戴,我,您的子民深愛著您。”男人臉上帶著溫柔的微笑,仿佛眼前的人沒有踹斷他的肋骨,而是給予了他莫大的獎賞。
“呵,愛?你也配。”諾曼斯的臉上帶著寒霜。
“我當然配,我是魔界的明王,是您親自給予的封號,是您的臣子,是最親近您的存在,沒有人能夠替代我,不是嗎?”男人的臉上帶著執著,他堅信沒有人能夠替代他。
“確實,你的作用無人可以替代。”
諾曼斯攤了攤手,承認了這個事實,確實,這個有著對自己病態迷戀的家伙有著遠遠超出一般人的強悍手腕,無論是心機,政治還是社交,堪稱完美。
“我的一切都是為了皇而存在的,一切的一切,都因為皇。因為當皇對我那般溫柔之時,我就已經屬于皇了。從我跟隨皇的那天起,我就是皇最忠誠的仆人。”
修斯低低地笑出聲,當諾曼斯·尼卡娜倫把修斯·納薩爾救出深淵之時,就注定了他只能成為諾曼斯的狗,忠心耿耿,永不背叛。
“不,我并不需要你這般的效忠,你只需要做好你應該做的事。當然,如果你覺得我這個皇真的十分不稱職的時候,你可以選擇換一個皇,只要你能夠做的到。”諾曼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看著修斯道。
“除非我死,否則,魔界之主,只能是您!修斯·納薩爾在此起誓。”修斯看著少年,他高高在上,不染塵埃的皇,他永世追隨,不離不棄的主,立下了自己的誓言。
諾曼斯聞言嗤笑一聲,但也沒有再出口傷人,只是擺了擺手,示意明王離開。
修斯也知道自己今天說得太多了,站起來行禮告退。在他離開的瞬間,諾曼斯淡淡道:“所有的一切,我心里自有打算。還有,紅色的眼眸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