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色開心了,露出了帶著些得意的笑容,輕輕一揮袖子,矜持道:“那就隨我去吧!”
“是。”沈彥青唇角一勾,笑容無奈。
他能怎么辦?
這么好的師兄,只能順著啦。
林鳳兒拉著弟弟的手,笑的瘋癲,用著不低的音量,吊高了嗓子,“看看,看看,還是咱們大師兄的話好使,實在不行,就讓二師兄嫁給大師兄好啦。”
白云色耳根一紅,抿緊了唇瓣。
沈彥青偷偷翻了個白眼,無聲道:小丫頭嘴欠,你給我等著。
林鳳兒嘻嘻一笑,道:“不等不等,人家要去練劍啦,小魚兒,和阿姐走。”
言罷,這小丫頭片子就拉著少年跑走了。
瘋瘋癲癲的,哪有大家閨秀的模樣?
沈彥青看著宛如瘋狗跑走的兩人,振振有詞,“看看,大師兄,你看他們倆,這不是敗壞我們師父的名聲嗎?和那鄉下挖土豆的凡人有何區別?”
白云色嘴角噙著笑,看著師弟,溫柔似水,“他們還小,日后我慢慢教導就是了,現如今,還是要先讓彥青學會什么是君子之禮。”
沈彥青嬉皮笑臉,一手搭在了大師兄的肩頭,“哎呀,我哪里還用學?我就是一塊朽木不可雕,您吶,還是多在那倆人身上多下些功夫吧。”
白云色的笑容隱去,輕輕一哼,道:“你現在都十九歲了,早就懂事了,我要是連你都教不明白,怎么管教師弟師妹?”
得,很有道理。
沈彥青如同那被冷水淋了的喪家狗,垂頭喪氣,把自己的手收回來,當做自己是一具殘尸腐肉,毫無生機。
白云色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失笑,疼惜的拍了拍矮他一分的師弟的腦袋瓜子,笑道:“做出這副樣子做什么?對你來說,君子之禮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
沈彥青喪喪的抬起眼瞼,搖頭晃腦道:“師兄,你這話就不對了,這世界上,可沒有簡單的輕而易舉的事情,一切都不簡單,就像是你,年紀輕輕的步入元嬰,那也是基于根骨和刻苦,何來輕而易舉一說?就算師兄你天資不凡......”
白云色又拍了一下這人,“得了,我可不喝你這迷魂湯,快些和我去藏書閣,修習些符文陣法之術,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也好和你解說。”
“是是是。”沈彥青幽幽的嘆了口氣,跟被人逮回家的貪玩孩童一般,寸步不離的跟在白云色身后。
白云色也不縮地成寸,順著沈彥青的習慣,一步步的往前走。
這謫仙般的人物此刻心里纏滿了凡思。
現在,該和彥青說些什么,讓他們倆之間的關系更好一些?
之前彥青還生氣了
都怪他,沒有考慮師弟的心情。
像他這個年紀,都喜歡出風頭啊。
他大可以讓師弟和他一起出去歷練,然后享受一下意氣風發,少年得意。
真是他的失策。
白云色微微蹙起眉頭。
現在一想,自己之前明明有那么多機會的,難道是因為自己心思灰暗,不愿意給師弟嶄露鋒芒的機會嗎?
還是說,不愿意他在世人眼中鋒芒畢露呢
單是想一想自己護著的師弟被世人眼神癡纏的注視,他心口就酸澀不已。
白云色的眉頭已經緊緊的糾結到一起了。
沈彥青不曉得這人心里想些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了一顆麥芽糖,拆了那薄薄的草紙,把晶瑩的糖果塞到口中。
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