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到池邊,將那野獸開膛破肚,掏出內臟,掐訣挖出一小坑,埋在里面,引決聚水將那血水洗凈,再凝起塵土將血水掩蓋。
喬嬌兒斜著眼窺他,心里不由的嘀咕:殺個吃食也這么費勁的嗎?
雖然這一舉一動都很好看,沒有落出半分不雅之處,就是血腥味稍微逼人,但是也很快被掩蓋住了。
沈彥青也不在意這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拿出自己隨身帶著的匕首,將這野獸身上的幾處好肉嫩肉割下,放到一盤的碟子之中。
那青花白玉碟是他從戒子之中拿出來的,扎眼的很。
喬嬌兒現在也不想這人是個登徒子了,就想他是個怪人,誰家弟子會隨身攜帶著碟子筷子的?
帶著血的肉塊被碼好,沈彥青將那剩下的尸身埋到樹下,悠悠然的開始烤肉。
那銀色的簽子將肉塊串起來,在火上慢慢轉移,撒上孜然佐料。
肉香混著奇異的芬芳四散。
縱使是已經許久不沾五谷的喬嬌兒也忍不住多瞅了幾眼。
沈彥青烤好了兩串肉,笑瞇瞇的招呼小美人。
“這兩串烤好了,你要不要試試?”
他笑容可掬,一副和善模樣。
喬嬌兒想了想,搖了搖腦袋,一副柔弱無害的模樣,心里卻道:誰知道你這肉里面有沒有下毒?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喬嬌兒一直對爺爺的教誨奉為圭臬,現在也不會掉以輕心。
沈彥青見她拒絕,也不強迫,慢悠悠的烤著肉,慢悠悠的吃著。
他貪圖口腹之欲,不是為了吃,而是為了滋味。
好的滋味,能夠讓人口齒生津,念念不忘。
將自己剃下的那些肉統統烤好,那錦帛將其裹起來,準備遇見逍遙門的弟子的時候,盡一下兄弟友愛。
沈彥青拿著那細細的銀簽,慢條斯理的吃著。
喬嬌兒就坐在原地,抱膝看著。
她雖然有些想吃,人的本性在涌動,但還是曉得那東西沾不得,就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叫什么來著?”小姑娘雖然努力做出一副較弱的模樣,但是話語之中還是止不住有幾分嬌縱。
沈彥青停了嘴,好脾氣的道:“我剛剛可是說過了,恐怕喬姑娘沒急著,我就再說一次,我叫沈彥青,沈是。”
話還沒說完,喬嬌兒就打斷了他。
“我不需要知道這些。”
女人再次審視著他,上下打量著。
之前印著逍遙門云紋的衣服被沈彥青撕了,現在塞在戒子之中,沒什么好辨認的東西。
再加上沈彥青是真的不外出,天天窩在逍遙門之中,沒得幾分名氣。
喬嬌兒理所當然的覺得,這么個金丹期的男子,肯定是些三教九流不入眼的小門派的長老之類,不需要她喬嬌兒對他客氣。
再說了,這小子看著年輕,說不定都七老八十,比她爹爹還老。
這種普通人,怎么能夠和她這天子驕子相比?
何止云泥之別。
能夠和她共處一處,都是這人的運氣。
沈彥青閉上嘴,眼中含笑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