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哼唱聲從他口中溢出,悠然悠哉。
“那邊花橋有扁舟,小手捧花燈,一頁白白紙,記著少歡喜,兩人相視莞爾,眉眼之中皆是情意......”
等喬嬌兒醒過來的時候,她身上蓋著一雪白的絨毯,耳邊傳來了水聲。
她呆愣愣的爬起來,看過去。
就見那人坐在寒潭邊,拿著一根粗糙的魚鉤,在釣魚?
小姑娘眨眨眼,又呆木木的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臉蛋,恐怕是看錯了。
再一看,沈彥青那廝正笑瞇瞇的看著她,笑道:“喬姑娘醒了,快過來看,我給你報仇。”
“報什么仇?”喬嬌兒抱著毯子走過來。
就看見那魚鉤的末端不是魚鉤,而是一個線圈,此時正套在一位小魚兒身上,逼得它搖頭擺尾,掙脫不得,周圍的魚兒想幫卻幫不上忙,也跟著團團轉。
喬嬌兒沒忍住,笑了出來,又感覺自己實在是過于放肆,努力板起臉來,道:“你這是做什么?”
“幫你報仇啊。”
“關它們什么事?”
沈彥青理直氣壯,“既然是它們住的地方有古怪,那這群小魚也定有古怪,我逗弄它們,也氣氣這寒潭。”
喬嬌兒看著他,心里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人,也太孩子氣了吧?
可是正想,這人之前的那些浪蕩之舉,似乎也沒有過界,皆是口花花。
女人這等生物,便是看你一處惡,處處惡,看你一處好,惡也消減幾分。
現在喬嬌兒覺得這人孩子氣,又聯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測,斷定這人一定是隱世不出居于山林之間的避世修者。
之前那些浪蕩舉措,也定有隱情。
這人長得還算不錯,也不討人嫌。
想著想著,原本的十分惡,也變成了三分。
喬嬌兒道:“那你給我出了氣,我要怎么謝你?”
此話帶著三分玩笑意,但是沈彥青還是做出了一副細細思考的模樣。
看著這人一臉正經,喬嬌兒的心又提起來了,這人,該不會當真了吧?
女子的表情很直接,把自己內心的震驚都表現出來了。
沈彥青搖了搖頭,放過了她,“自然是不用的,這出氣就當我送你的吧。”
“......你這人,真是奇怪。”喬嬌兒審視著他。
沈彥青聳肩,將那可憐巴巴甩尾巴的小魚兒放了,拍拍衣擺,起身離開。
“我不算最奇怪的,還有比我更奇怪的人。”沈彥青道。
喬嬌兒看著這和剛剛那副浪蕩子弟模樣有些不同的人,皺起眉頭,一語不發。
總感覺,這人身上有股違和感。
但是,又說不出是哪里不對勁。
怪的要命。
沈彥青起身,又掛上了那副輕佻的樣子,嘴角含著笑,眼中含著情,低聲道:“喬姑娘接下來有何打算?”
喬嬌兒能去哪?
她一轉身,裝作無所謂的模樣,“我還是在這里再留幾日吧,畢竟,這寒潭這么古怪,說不定,有什么機遇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