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算多,主要你這兒不是有高手嘛,強攻怕不夠,所以多帶些。”王揚笑著看向憐三。
憐三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臉上掛著溫和禮貌的笑,而是陰冷地盯著王揚,眼中殺意濃烈。
蕭寶月微微抬頭:“考慮周到,不過傻得有點可愛。你讓他們進來搜,搜什么?我又沒像你,犯了死罪,就是巴東王親至,又能奈我何?”
王揚笑道:“是不能拿你怎么樣。不過我冒姓瑯琊,多虧你善后。一來隱藏薛隊主等人的口供,二來修改尚書省的回信,三來幫我編造身份背景,如果我犯的是死罪......”
王揚笑容一斂,緩緩伸出手中的折扇,指向簾內:“那你是同謀!”
蕭寶月手按著胃,虛弱地笑出聲來:“你果然夠無恥。”
王揚無語道:“不無恥就被你玩死了!你總不能指望人人當君子然后傻不愣登地被你玩吧?”
蕭寶月疼痛開始退去:“有道理。但既然這么無恥,給我安排的肯定不止同謀這一個罪名吧。”聲音中竟莫名帶著幾分期待!
王揚理所應當道:
“那是自然!你指使我監視巴東王,往小了說,這叫‘安插細作,窺探皇子’;往大了說,這就是‘陰覘私隱,以候非常’!心懷不軌,可謂昭然若揭了。是想拿捏皇子把柄,以圖利用?還是膽大如斗,陰謀構陷?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到時問案,你放心,我一般情況下,只會照實供認,不會攀誣你噠!”
說完露出一個賤賤的笑容。
蕭寶月的秋水長眸盈滿笑意,瀲滟生光:“沒想到你還挺有趣,比那些才子可有趣多了!我看你以后進御史臺吧,真的很有這方面的天賦!”
蕭寶月所做,嚴格說來也不算監視,畢竟她只是讓王揚把巴東王的話轉述給她,但被王揚這么一形容,性質嚴重了何止幾倍,若是在朝堂上公開陳奏,恐怕也很難被駁倒。
王揚哈哈笑道:“御史臺算了,暫時沒什么興趣。要不混個駙馬都尉當當?”
“哦?你還想尚公主?色膽包天呀!”
“嗨!心若在,夢就在嘛!”
兩人說著生死相搏的大事,卻都渾不在意,好像玩笑視之,誰也不肯露半點緊張,彷佛各有所恃一般。
蕭寶月悠悠道:“也是,你連命都不打算要了,多做做夢也是好的。”
王揚擺擺手,聲音爽朗:“反正早晚被你滅口,命不命的不重要!”
“你這是哪里的話,我何時說要滅你的口了?”
王揚故作驚訝:“這種事還用說嗎?你對我呼來喝去,頤指氣使,以仆從視之,這不就是攥著我小命的意思嗎?對,你比我厲害,我反殺不了,那迸你一身血總可以吧。”
蕭寶月撫掌大贊:“哎呀!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壯哉!”
隨即嘆息道:“可惜,我們距離比五步遠,你的血,濺不到我。”
“是嗎?”
王揚笑意盈盈,直視簾內身影,向前邁步。
自從他那日被女子挾制后,便一直站在七步之外對答,現在長劍臨身,他絲毫不懼,連邁兩步,圍著他的劍陣也只好隨他的腳步前移。
王揚張開手臂,笑容燦爛:“你看,五步了。”
蕭寶月神色一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