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臉看著王揚,眼神輕蔑至極:“你個假士族得意什么?你的命脈捏在我主人手里,你算計我又能如何?”
陳青珊聽到“假士族”三個字時看了王揚一眼,黑漢則沒有任何動作變化,仿佛什么都沒聽見一般。
王揚也不生氣,微笑道:“我算計你,然后我就握住你主人的命脈了。”
撲克臉嗤笑一聲,卻被嗓子眼的那股血腥氣嗆得再度咳嗽起來:“別......別做夢了,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其實你說不說都不重要,但如果你能給我透點消息的話,我可以不殺你。比如說你主人的目的是什么?他背后是誰?我不信他是想憑借捏造的幾句話誣陷巴東王。”
“要殺便殺,我什么都不會說。”撲克臉冷笑一聲,閉上眼睛。
“視死如歸?好,我成全你。”
王揚撿起短劍,雙手舉起,便向下捅。
黑漢攔住說:“公子,要不用刑審一審,看他能堅持多久。”
陳青珊道:“我可以用槊打他,打得很疼的那種。”語氣極為認真。
黑漢嘴角抽了抽。
王揚只說了五個字:“不用,不審,殺。”
“既如此,我來!”黑漢大喝一聲,一刀扎了下去!
刀尖在撲克臉的心口處停住,黑漢轉頭看向王揚。
撲克臉睜眼嘲弄道:“別玩這一套了,我是不可——”
王揚看著黑漢,點點頭。
黑漢確定了王揚的想法,不再猶豫,刀尖先是一沉,然后猛然發力刺了進去!
撲克臉眼睛瞬間瞪大,臉上的嘲弄還未來得及褪去,便被痛苦與震驚所取代。
他喉嚨里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聲音,似乎是因忍不住疼痛而呻吟,又好像是想要說些什么,但只發出了幾個音節便被口中冒出的大股鮮血所淹沒。身體在血泊中抽搐,像一只瀕死掙扎的蝦,散發著越來越濃的腥氣。
當初剛穿越時,俊少年和壯漢的死亡過程,他沒有細看。一來不想,二來當時他自己也處于危險之中,更多要思考接下來之后該怎么辦,沒有多少余力關注其他。
但現在不一樣,現在發生的每一步幾乎都在他的計算之中,這出殺人戲碼早在他向巴東王獻常平倉之策時,便已經預演好了。
王揚近距離地看著心中推演了許久的畫面變為現實,忽然有種反胃的感覺,頭也有些發沉。這種感覺類似于暈車,但和暈車又不全然相像。暈車是渾噩中的暈眩;而現在,是清醒中的昏悶,仿佛腦子里混進了兩個石塊,在左右兩側攪亂血流,而他又無比清醒地感知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