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她歇一歇怎么了?”
“公子是否記得上次我們的約定?”
“什么約定?”
“關于君子的約定,我當時說,如果有一天公子做出不君子之事的話......”
“不是,你這么關心我私生活干嘛?”
這是這女人第二次提這個事了,當時她的原話是“勾引士女、騙誘閨秀”。如果不是她吃飽了沒事干或者正義爆棚,怕我招搖騙色,那有沒有可能......
王揚心中有了一個猜想。
他可以現在就詐一詐對面,但這樣做的意義不大。有了牌,可不是這么出的。
“私.....生活?”蕭寶月沒聽懂。
王揚故作不耐煩道:“......反正就是我的私事,你少管。”
“你的私事我當然沒興趣干涉,但還是上回說的,你若敢以才學勾引——”
“等等!你上次不是說,若是敢利用瑯琊王氏的身份勾引什么什么的嗎?現在怎么又變成以才學勾引了?”
蕭寶月微微一怔,眸閃過一絲游離,隨即快速鎮定道:“總之,我希望公子能說到做到。”
“你到底聽不聽了?不聽說話。”
蕭寶月理直氣壯:“聽!但那個約定是不變的,否則我就算......”
王揚“怒其不爭”道:“你說你,我在這兒給你講道,你在這兒跟我提什么勾不勾引的事兒!你心思都不用在正地方,這學問能好的了嗎?!”
王揚嘆息搖頭,一副學生不學好的模樣。
蕭寶月頓時噎住,小聲嘀咕道:“不就是學問好嘛......”
王揚眼睛一掃:“你說什么?”
蕭寶月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公子就是學問好嘛,所以我才請教公子呀!請公子繼續。”
“被你一打岔都忘了,剛才說到哪來著?”
“公子說到外戚引士人,士人結外戚......”
“對,士人本厭外戚專權,至漢末則有合流之勢。兩者共欲逐宦官,在上者于理不能不能防,于情又不愿。
譬如外院雞鵝欲逐主人內院之狗,狗者朝夕相伴,又賴之以看門戶,除之豈主人所愿?
且士人以名節相高,行事自不免有操切處。如成瑨為南陽太守,殺依宦官之富賈,并收宗族賓客,一口氣誅殺二百余人。張儉殺中常侍家屬賓客百余人。群議洶洶,爭以誅宦官為高,事遂不可控。
至于遇赦殺人,不請而誅,收一家長幼皆考掠等事,于天子言之,皆有違律犯上之嫌。遂興第一次黨錮之案,二百余士大夫皆罷官歸田。
以士大夫視之,此乃宦官讒害,天子昏庸所至。然不敢指斥天子,故全罪歸于宦官,貶罵橫議,用于宣泄。
李膺免官歸鄉里,居陽城山中,天下士大夫皆高尚其道,污穢朝廷!范滂出獄,南陽士大夫迎之者,車數千輛!
朝廷責罪之人,反受推崇。此乃上以權壓,下則故意立名以相角力,事至于此,則上下對立,已頗明顯。
至于意氣所激,處士橫議,品核公卿,裁量執政,三萬太學生爭傳流言,推崇士人,引為標榜!至有三君、八俊、八顧、八及、八廚之號。
君者,言一世之所宗;俊者,言人之英;顧者,言能以德行引人者。聲勢相連,已顯逼上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