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能說,現在說了,萬一你突然翻臉,那我豈不虧大了?”
蕭寶月寒著臉,語氣冰冷:
“我還要用你做絳襖,怎會翻臉?”
“絳襖之事說不定是幌子,再說你信譽本身不是太好,以前又不是沒翻過臉......”
蕭寶月聽到王揚的話,心中火氣更盛,幾乎要按捺不住:
“我已按約定寫了文書,你敢不守信?!”
王揚馬上道:“守啊!怎么不守?我早就寫好了關于蠻路的詳細情形,等我一到家,立刻派人給你送來!”
“王揚我警告你!倘若你這次再敢耍什么花招,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碎尸萬段!你最好相信我的話!”
王揚收起折扇,然后不緊不慢地問道:
“狠話放完了?那就我先走了。”
蕭寶月氣得咬牙,一指門外:“趕緊走!”
王揚起身去拿蕭寶月寫的文書。
“等等!”蕭寶月叫道。
王揚看向蕭寶月:“反悔了?”
“我蕭寶月從來落子無悔!只是你還欠我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
“香雪樓,你之前答應我的!”
“我請了,你不去啊!”
“我不去你可以叫席面送過來!我現在就要吃!”
“現在?”
王揚當時說請蕭寶月去吃香雪樓就是因為篤定她不會去......
“怎么?你很為難嗎?”
蕭寶月有些快意,覺得自己終于找到了正確報復王揚的方式了!打蛇打七寸,這奸賊軟硬不吃,滑不留手,但他也有弱點啊!
“不為難,我現在去訂。”
哥有底子,一頓香雪樓而已,訂得起!
“我要你訂香雪樓的鰒魚宴!”
臥|槽!
王揚臉色陡變。
所謂“鰒魚”就是鮑魚,當時鮑魚主產于山東沿海,尤以膠東半島的鮑魚品質最佳。至于江南,要么是當時本地海域不產鮑魚,要么是當時人沒有發現,總之南朝鮑魚奇缺。自宋失淮北之后,南人想吃鮑魚,只能靠“進口”,這就導致鮑魚身價倍增,以至于達到一只鮑要幾千錢的地步!
王揚穿越之后,可是一次鮑魚都沒吃過。香雪樓確實有個“鮑魚大宴”,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錢,號稱全用鮑魚入菜,但其實一共用鮑,能有二十只就算良心的了。在王揚看來,純粹是坑人!
坑就坑吧,反正他不買,也坑不到他頭上。可這小登要坑的可是他......
蕭寶月見王揚笑不出來了,甚覺舒爽!
王揚這邊戰術喝水,蕭寶月那邊翹起嘴角:
“今天雖然談得有些波折,但是以鰒魚宴收尾,也算圓滿了。”
那是你圓滿了......
“其實香雪樓用的都是干鰒魚,根本不新鮮的!我朋友也說不好吃,那兒的廚子也不太會做鰒魚,腥氣去不好,沒滋味。不過他家的‘萬錢下箸肴’著實不錯,我上次吃了一回,名不虛傳吶!但萬錢下箸肴還挺搶手的,經常早早就賣空了,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