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女圍著柳憕,又是關心又為他擦汗,一個告訴他給他帶了臘鹿肉,另兩個說為他尋到了筆和墨,還有一個給他帶來了野蜜。柳憕心里五味雜陳,自己赫赫國公子,堂堂河東柳氏,竟然淪落到要靠幾個蠻女庇護,也算悲哀,不過悲哀之中,卻又有幾分難以言喻的溫暖。
“柳郎君走,言詩去與我等。”
柳憕剛醞釀起的溫暖瞬間被驅散,脫口而出:“別——”
四女哪容他拒絕,直接來拉柳憕。
柳憕嚇得臉色一白:“白日如何......如何言詩.......等.......等晚上......再再言......”
“言詩有何異白日晚上?”四女拽著柳憕向前走。
柳憕欲哭無淚,又不敢大力掙扎,只好卑微商量道:“能不能一個一個言詩,不要一起言詩,一起我......我言不好......”
酋長小女兒還是決定尊重情郎的意見,便道:“先一起言詩,后一個個言詩。”
眾女都道好,架起柳憕就走。
柳憕神色凄苦,眼角流出一滴淚水,心中默默念道:
阿父!阿兄!
你們到底什么時候來救我啊!!
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再晚,可能就來不及了!!!!
燈火熒熒,暗夜沉沉。
城郊,柳家田莊外,人馬嘈雜。
柳惔披著衣服,疾步而出,幾個下人也快步跟著主子,或提燈籠,或持衣物。
柳惔一出門,一個中年男子下拜道:“二公子!”
莊外二十幾個人全部跟著下拜,動作利落整齊。
柳惔馬上扶起中年男子:“封叔,父親怎么說?”
封一陵面色凝重,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呈給柳惔。
柳惔迫不及待地打開信箋,目光在紙上飛快掃過,眉頭越皺越緊
“大人。”
“這么快?先坐,怎么樣了?”王泰親自給戴眼罩的男子倒茶。
男子道:“里面沒人。”
“沒人?”
“沒有特殊的人,后院睡著幾個伙計,我去探了一下,沒人發覺。不過發現了一條密道,密道直通如意樓后巷,里面有個庭院,布置精美,可庭院里沒人。”
“發現關人的痕跡了嗎?”王泰問。
男子搖頭。
王泰踱步沉吟。
這是提前把無前轉移走了?難道說走漏風聲了?
不對呀,這才動的手,之前也沒打草驚蛇呀。
王泰打破腦袋也想不到,蛇不是被他驚走的,而是被一個姓謝的小娘子驚走的。
男子道:“尋常酒樓是不會修密道的,那座庭院也不正常,哪有庭院前門修在封閉的巷子里的?并且院中很干凈,應該是一直有人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