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揚喜道:“那族叔認為可以嗎?”
王揖:???
王揖剛要說話,又及時閉上嘴,搖了搖羽扇道:
“族叔認為不可以。”
王揚突然下拜:“多謝族叔成全!”
王揖趕緊扶住王揚:“賢侄啊,族叔說的是‘不可以’。”
王揚雙眼放光:“是啊,族叔信上不是說,如果不可以的話,就給侄兒幾百萬錢,讓侄兒買座莊園,安身立命......”
王揖忙道:“賢侄啊,族叔想了一下,還是認為可以。”
“多謝族叔成全!”
王揖瞪大眼睛:“怎么又謝?!”
“族叔信上不是說,可以的話就直接送侄兒一座莊園,省得花錢買了。叔,地契帶了嗎?”
王揖羽扇一抖,想了想道:
“賢侄啊,你兩個月前給族叔寫的信......”
王揚馬上道:“叔,那你三個月前......”
“得得得得!別再往前說了。”王揖露出投降一般的表情,羽扇連點,“照這么說下去,咱們就是說到十年前,也說不清楚啊!”
“是啊族叔!所以咱們就挑能說清的,說說唄。”
“關鍵這事兒它說不清!”
“說不清?那咱就接著說莊園......”
王揖趕緊道:“賢侄啊,容叔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王揚言笑晏晏:“叔你說,侄兒聽著!”
“你說叔來荊州干嘛來了?”
“玩?”
“出使!”
“哦,出使。”
“叔既然來出使,完事就回去了。那出使之外的一切,就都和族叔沒關系了。族叔給你打個比方,比方說,現在有個人,冒充咱們瑯琊王氏。族叔先問你,你要是發現了這么個人,你咋辦?”
王揚乖巧道:“我聽族叔的,族叔說咋辦,就咋辦!”
王揖一揮羽扇:“族叔不辦。”
“不辦?”
“不辦!你想啊,族叔如果要把這個人指出來,得查吧,得舉證吧,得再三確認吧?要是人家是瑯琊王氏,族叔弄錯了,那就是打了族叔自己的臉。要是他不是瑯琊王氏,那就是打了巴東王和荊州眾士族學子的臉。
還有,這瑯琊王氏可不是一般人能冒充得了的。就比方說讓你冒充,你能冒充得了嗎?”
王揖盯著王揚。
王揚一臉為難道:“這怎么冒充......”
王揖羽扇一拍大腿:
“是啊!這根本沒法冒充!但如果有人能冒充,這背后總有玄妙不解的地方吧?吾生有涯而知無涯,對于不解的事,族叔一慣是保持敬畏心的。就算不說敬畏心,也不說打臉的事,就說族叔把這個人揪出來了!咋的,朝廷能給族叔嘉獎?還是說族里能給族叔送點產業以示感謝?”
王揖搖扇,悠悠道:
“《列子》中說‘察見淵魚者不祥,智料隱匿者有殃’,《孔子家語》中說‘無多事,多事多患’,叔只管自己這攤事兒,其余的都不關心。侄兒你也跟叔學,旁的不要理,只管陪叔好好玩就是了。”
王揚頓時一臉輕松:
“叔高見啊!叔要是這么說,那侄兒肯定陪叔好好玩!一定得玩好!”
王揖笑道:“那當然,要玩就得玩好,不然不如不玩。”
“那族叔我就先下車了,明日再陪族叔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