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東王虎眸一虛:
“受人所托?你受誰所托?”
王泰不好意思地拱拱手:
“這個恰恰是我不能答的,不過王爺將來自會知曉。托的我人對王爺絕對沒有惡意,反而是想幫助王爺,不讓王爺被小人陷害。”
巴東王歪頭盯著王泰,詭異地笑了幾聲。
尋常人若被這么盯著笑,難免渾身不自在。若換做了解巴東王的僚屬,則更覺心驚肉跳。而王泰則始終神情平和,一副坦然模樣。
“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巴東王收回目光,手指敲了敲證詞。
“此物在呈遞東宮的路上被截下。”
巴東王聽到東宮兩個字,眼中驟然迸出一股戾氣,如利劍出鞘般凌厲。但轉瞬間鋒芒便隱入眼底,唯余劍穗在風中輕晃。他唇角浮起一絲淺笑,陰陽怪氣道:
“是交給皇兄啊,那本王就放心了。皇兄向來顧念手足,友愛兄弟,這等粗劣的構陷之辭,是一定不會相信的。”
王泰只好陪著演下去:“太子殿下雖然不信,但身邊難免有小人借機進讒——”
“小人是誰?”巴東王馬上問。
王泰一噎,心道這巴東王果然乖僻,明知有些話我不可能明說,還故意作怪來問。他
頓了頓說道:
“園中雜草,未出土時,誰又能指認其形貌。小人所以能為患,正在其無形無相。太子雖明察秋毫,然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三人言市有虎,則慈母不能不信。若有宵小之輩,暗中作祟,縱太子賢明,亦難免受其蒙蔽。”
巴東王笑指王泰:
“先生反應很快嘛,不愧瑯琊王氏,和你那‘賢族弟’一樣機敏。”
賢族弟???
王泰愣了愣才意識到這說的是王揚,只覺一股無名火涌上心頭。他壓下火氣,“痛心疾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