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啊,這兩件衣服都是我出嫁女兒穿的,還很新,沒穿過幾次,你拿去穿。”
“還有這雙鞋,37碼的,你穿應該正合適。”
家屬院里的人從百姓小報上得知了蘇婉貧苦的家世后,對蘇婉比以往的更加熱情。
紛紛跑到宋家給蘇婉送吃的喝的,還把家里的舊衣裳舊鞋子拿來送給蘇婉。
還十分關心她學費的下落。
有的人還拿出一些毛票,給她買學習文具。
蘇婉一一推辭,也解釋了她的學費已經找到了,但依舊抵擋不住大家的熱情和好心,只好收下一些舊衣服和鞋。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別人給的舊衣服就相當于是新衣服。
而且住在家屬院里的人,家庭條件都不差,衣服除了顏色不再鮮艷外,衣服都是好好的,上面也沒有補丁,款式花紋比她自己的衣服都要好看。
送來的衣服鞋子有夏天穿的,也有秋冬穿的。
這下她也不用煩等她上學后沒有衣服穿了。
“你這孩子,什么事都憋心里,也不跟我們說,也不知道你膽子怎么那么大的?”楊書記幫蘇婉將秋冬的舊衣服疊好,臉上滿是心疼,但是同時更多的是對蘇婉這種不屈不撓精神的欣賞。
“嬸嬸,你看現在大家不都對我改觀了嗎?我其實被人誤會不要緊,我清者自清,主要是我怕連累你和叔叔,尤其文博哥又馬上結婚了,我不想給你們惹麻煩。”
蘇婉調皮地沖著楊書記吐了吐舌頭,嬌俏的說:“也是怕你們不要我在這做了。”
“你這孩子,說的什么胡話。”楊書記嗔了一句,用手點了點蘇婉頰邊的酒窩:“我巴不得你不走呢,我和你叔叔行得正端得直,才不會理會這莫須有的事情。”
“不過,這到底是誰把你的成績登報上去,就這么見不得你好?”楊書記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盡管蘇婉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但是總歸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方瑜母女倆隨便找了一個人冒充登報的人,這件事也就到此結束了。
“能知道你學習成績的人,可能是你身邊的人,你還是多留一個心眼為好。”楊書記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蘇婉的親戚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情,那她能夠想到的就是她的妹妹了。
那天她妹妹腫著一張臉跑到他們家來找蘇婉,她就覺得奇奇怪怪的。
覺得她妹妹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乖巧簡單。
“叮鈴鈴……”刺耳的電話鈴聲響起,楊書記走到客廳接聽。
“喂,文博什么事啊?”楊書記聽到電話里傳來文博的聲音,想著是不是文博把什么東西丟在家里忘拿了。
“媽,蘇婉現在在家嗎?今天我們醫院的護士要和軍區搞了一個交誼舞聯誼會,結果兒科的一位護衛突然闌尾炎發作要緊急動手術去不了,醫院也沒有其他合適的人,現在少一個人,你看能不能讓蘇婉過來。”李文博電話那邊十分的著急。
接著電話里又傳來了軍區醫院蔣書記的聲音:“楊書記啊,你家那位保姆蘇婉同學,我也在報紙上看到了,馬上就要上高三了,也算是有文化的,這次聯誼的都是軍區領導干部,我一時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就想讓蘇婉同學頂替一下兒科的阮婷婷去參加,你看行不行?”
蔣書記也是沒有辦法了,名單早就報上去了,能去參加這次交誼舞聯誼會的都是精心挑出來的一批,最低學歷就是高中。
畢竟這些領導干部要么能力出眾,要么是軍校畢業的,文化水平要是差太多,被當場發現了,這得多難看。
“這能行嗎?”楊書記有些擔憂地說。
“能行的,考慮到女同志到了現場會拘束,所以都會戴面具,等快結束了才會摘下來,蘇婉同學到了那里,我會盯著,她就看看,吃些小點心就行。”蔣書記聲音洪亮穩妥從聽筒中傳來。
“行,那我現在就讓蘇婉收拾一下,坐公交車趕過去。”楊書記放下電話,就開始在那堆舊衣服中給蘇婉挑衣服,挑了一條八成新的藍白相間的布拉吉后就趕緊讓蘇婉換上。
“蘇婉你快換上這條裙子,再穿上這雙小白鞋……”楊書記將事情簡單地跟蘇婉說了一下,就推著她到衛生間去洗臉。
“你到了那里有人會教你怎么做,聯誼會上還有好多平時商店里沒有賣的餅干食品,你就當是去玩的,順便見見世面。”楊書記隔著衛生間的門叮囑著。
上輩子蘇婉是煩死相親了,但是聽說有好吃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