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次戰事結束之后,你可得請弟兄們好好快活一番了。”
“沒眼力見的家伙,還叫將軍?叫侯爺!”
“對對對,侯爺,侯爺請....”
“好了好了,別說那么多,八字還沒一撇的事。
這次若是生擒了也先,那才是板上釘釘。”
“唉,將軍,您這話可就不對了,陛下先前可是說了的,凡擒殺敵酋者,封侯。
德勝門一戰,那也先之弟,可是您親手斬殺的,這大家都能作證,這就是板上釘釘了。”
“就是,就是。”
石亨軍中。
石亨此時正在跟一眾親信喝水吃肉。
嗯,這種時期,酒是不可能喝的。
大家也不太想喝酒,畢竟他們是追擊部隊,瓦剌又多是騎兵,萬一喝了酒,遇到敵軍襲營之類的,可是要丟命的。
所以別說酒了,就是睡覺休息,他們都枕戈待旦,甲胄不離身的。
不過他們喝的雖然是水,但眾人說的話,那跟喝了酒沒啥區別。
“行了,吃的差不多了,都散了吧,早些休息,戒備之事不可松懈,明日還需繼續襲擾。”
一頓飯結束之后,石亨一眾親兵吩咐了一聲后,便返回了自己軍帳之中。
“陛下放心,我們的騎兵只是在后追擊,不會傷到陛下的。
前方便是大明軍隊,您過去之后自有人接應。”
與此同時,在石亨駐扎的不遠處。
阿剌知院親自帶著一隊瓦剌士兵,將朱祁鎮和袁彬以及數名力士,送到了一處山坡上。
山坡上,阿剌知院苦口婆心的勸說著朱祁鎮,想要朱祁鎮趕緊帶人走。
而朱祁鎮則是有些畏懼,對于瓦剌這幾天敗仗,他是清清楚楚的。
今晚被瓦剌帶出來之后,他就開始慌亂了,他怕瓦剌是想要殺他泄憤。
后面得知阿剌知院是要送他回去之后,他就更慌了。
這幾天的情況他是看在眼中的。
現在大明之中已經有了新帝,他弟弟甚至還發出了布告,到處宣傳他已經戰死了。
這會要是回去的話,天無二日,國無二主。
自己什么下場,他都已經能猜到了。
“將軍,朕不走,朕當下不能回去啊!”
此時,朱祁鎮腦袋都搖成了撥浪鼓。
“還請陛下回宮。”
阿剌知院沒有理會朱祁鎮,直接一鞭子抽在了朱祁鎮的坐騎上。
坐騎帶著朱祁鎮朝著石亨所在的駐地而去。
袁彬等力士護衛,也是第一時間追了上去。
對于他們來說,保護朱祁鎮才是第一位,至于回去之后是什么結果,那并不是很重要。
在朱祁鎮等人跑出一段距離后,阿剌知院這才帶著瓦剌士兵,在后面追擊,一邊追,一邊高喊。
“當當當........”
朱祁鎮和阿剌知院兩部人馬的一追一逃,很快就驚動了石亨一部的明軍。
“怎么回事?”
聽到警報聲后,石亨提刀從帳中跑出,對帳外的人詢問道。
“報,將軍,前方三里有一隊瓦剌軍正在追擊一群人。”
就在此時,一個傳令兵跑了過來匯報道。
“三里?追擊一群人?
有多少瓦剌人?”
石亨詢問道。
“從火把來看,大概百人左右。”
傳令兵回復道。
“整軍,迎上去。”
聽到瓦剌軍的人數之后,石亨沒有再猶豫,直接下令整軍。
“對了,若是瓦剌軍敗逃,不可追擊,擅自行動者,軍法處置。”
命令下達之后,石亨又補充了一句。
大晚上突然出現一隊瓦剌軍,還在追什么人,這本就是很可疑的事情。
石亨作為久經軍陣的老手,很快就想到了敵軍在引誘他們的可能。
“是,將軍。”
傳令兵應了一聲,而后快速前去傳令。
不多時,一陣陣鼓聲響起。
幾隊整備的明軍,在石亨的帶隊下,朝阿剌知院一部迎了上去。
很快。
石亨一部就先遇到了正在逃命的朱祁鎮,當看到朱祁鎮的穿著后,石亨腦袋中瞬間就是一片空白。
“將軍,快快護駕。”
朱祁鎮身后的袁彬對石亨大喊了一句。
“他娘的!”
“得罪了,弟兄們,護好他們,別讓其他人知道了。”
石亨暗罵一句,而后上前,一把將朱祁鎮的外袍扒了下來,又對身后的親兵吩咐了一句。
隨后,便提著大刀朝后方的阿剌知院一部沖殺了過去。
阿剌知院在見到朱祁鎮幾人被石亨一部接應后,直接調馬就跑,沒有絲毫的猶豫。
一刻鐘之后。
石亨帶隊回了營中,因為朱祁鎮的事情,他在追擊阿剌知院一部的時候,也就是做做樣子。
阿剌知院一部調頭跑路之后,他就立刻領軍回營了。
此時,朱祁鎮和袁彬等人,都被安置到了石亨自己的大帳之中。
石亨的大帳之外,全是自己的親兵把守,這些人,不是石亨的兄弟子侄,就是同鄉族人。
都是石亨能絕對信任的人。
至于其他人,目前基本不知道朱祁鎮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