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石亨是不是太蠢了,這種事情怎么能報備呢?不應該偷偷摸摸的越過中軍,直接去京師嗎?”
“大明先帝兩個月前才被瓦剌俘虜。
現在領軍又是天子,你猜猜義父坐鎮的中軍放出了多少斥候。
石亨要是不報備能過去,那就說明瓦剌軍也有可能繞過中軍。
那坐鎮中軍的將領,官員,從于謙開始,有一個算一個,都得誅滅九族。
石亨報備一下,或許還有那么一點渺茫的機會糊弄過去,不報備,直接干死的好吧。”
“我還以為石亨會拼一下呢,結果被義父幾句話就打發走了。”
“拼一下?你當石亨九族批發的啊!
天子的親自帶隊來了,你不會真以為天子就帶了這么點人吧。
而且義父還給了他九族一條活路。
拼一下的話,百分百死,九族也是百分百死,。
就坡下驢的話,那就自己死,九族說不定還能領個撫恤啥的,這兩個選擇擺在面前,石亨只要不傻就知道該怎么選。
他真要拼的話,說不定他幾個侄子都能直接跳反。”
“義父做的事情就是周到,連墳墓都給朱祁鎮早早備好了。”
“義父:有備無患嘛。”
“陛下,石亨一路軍馬在未時之際,遭遇也先一部主力。
石亨貪功冒進,領本部兵馬沖殺而入。
鏖戰兩個時辰后,石亨及其親衛力盡戰死,該部兵馬損失較大。”
入夜。
在陸遠處理完朱祁鎮回到中軍大帳之后不久。
于謙送回來了一份戰報。
“石亨德勝門斬敵酋有功,此番冒進有過。
追封一個侯位吧,不可世襲。
至于石亨所部殘兵,暫且召回中軍休整。”
陸遠看了一眼戰報,而后下令道。
“是,陛下。”
于謙應了一聲后退了下去。
對于石亨之前為什么要回京師,為什么后面又突然冒進的事情,結合陸遠在下午時分,有一個多時辰不見蹤跡的情況。
于謙心中對這個事情,其實是有一定猜測的。
不過他為官幾十年,對于這種事情,他很清楚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
這種事情,不是他一個臣子該問的,就當一切不知道便好。
反正天子怎么命令,他就怎么安排即可。
時間一晃,又是三日過去。
經過六天的行軍,他們終于是到了居庸關下,瓦剌的部隊此時僅剩兩萬余人了。
這六天來,明軍一直都只是保持小規模襲擾,甚至還少了石亨一部。
但對于瓦剌軍的打擊,那可就太大了。
這六天光是投降的瓦剌軍,就有八千余人,他們是真打不動了。
如此巨大的損失,若不是大軍還處于大明的包圍圈中,說不定早就潰散了。
“太師,軍中糧草只夠明日所需了。
前方斥候來報,居庸關中有近三萬明軍精銳據守。
我們,只能拼死一戰了。”
這日夜,瓦剌副帥阿剌知院找到了也先,短短三日的時間,這兩人便仿佛是老去了十歲。
“看來,我們送回去的陛下,是沒有起到什么效果了。
備戰吧,明日與明軍決死一戰!”
也先嘆息一聲,而后目光一凝,對阿剌知院下令道。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