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鶴樓的頂層,恰好能一覽江面之景。
李白上樓之后,先是瞭望了一番遠方,過了一會后,這才拿起小二托盤中的毛筆。
目光也看向了的崔顥在墻壁上寫的詩詞。
這不看不打緊,可在看到崔顥留下的《黃鶴樓》之后。
李白的酒意就去了一半。
手中的毛筆也愈發沉重了起來。
“
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好詩,好詩啊!”
當讀完這兩句之后,李白手中的毛筆,此時也落在了地上。
此時,李白似乎是從方才那種醉醺醺的狀態下,清醒了過來一般。
“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丹丘生,日后我定會題詩一首在此!
與催伯玉此詩,共鎮此樓。”
拾起掉落在地的毛筆之后,李白忍不住感嘆了一句,隨后又很是豪氣的對陸遠道。
崔顥的這首詩很很全,這黃鶴樓之景,幾乎被崔顥這一首詩給寫盡了。
抬眼所見之景,都能在這崔顥詩詞中找到痕跡。
李白看完這首詩之后,他就知道了,若是還在黃鶴樓寫景,基本上沒有超過崔顥的可能了。
即便是他,也沒這個把握,甚至還可能要略輸一籌。
寫出來的話,那說不定他李白得出一次丑了。
當然了,當眾棄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其實對于是否出丑之類的,李白也不是那么的看重。
但是,李白不喜歡被人壓一頭。
明知道寫景已經無法超過了,還寫一篇擺在那襯托崔顥,那就不是他李太白的性格了。
“那貧道就靜等那日了。”
陸遠見李白那豪氣的話語,跟著附和了一句,臉上不由露出笑意。
這些時日下來,因為吳指南的死,李白那是日漸消沉。
在船上的時候,也少了言語。
在他看來,若不是那日他嚷嚷著要去釣魚,吳指南也就不會出意外。
直到現在,在他看完崔顥《黃鶴樓》,并放出豪言之后。
原本的李白才算是回來了。
“不容易啊!李白這么狂的人,居然也有棄筆的時候!《黃鶴樓》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崔顥對黃鶴樓的景色描寫,已經是到了巔峰。
而且覆蓋面很廣,李白若是再來一首寫景的詩詞,多多少少會有點崔顥的影子在其中。
而且崔顥的詩寫在前,他李白的詩寫在后,哪怕是沒有影子在其中。
哪怕是李白寫的和崔顥這一首在同一層級。
別人也會說李白寫的不如崔顥,這是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
除非李白寫新詩能超出崔顥的一大截,但這顯然不可能了。
李白不棄筆能怎么辦?”
“嗯,之前的李白回來了,眼中都有光了。
前面那十幾天,李白可是頹廢的不成樣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