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還有淄川太守裴敦復,也死了,另外還有丞相李適之。
最凄涼的是王琚,他已經被貶江華任司馬一職了,可結果還是沒放過他,甚至他還曾服毒自盡,未果之后,再次自縊。
當今朝堂已經是權臣當道了。
唉
這些官場斗爭暫且不提,今年春闈,陛下詔天下‘通一藝者’皆到長安應試,欲要為國選賢。
然而,一朝春闈下來,竟無一人中舉。
百僚師師,真可謂朝無幸位,野無遺賢吶。”
岑勛搖頭嘆息道,顯然,對大唐的現狀他很是不滿。
“怎么回事?怎會如此荒唐?長安的權臣是誰?李北海他們又是因什么而死?”
不待李白開口,陸遠率先詢問道。
“權臣除了李林甫還能有誰?
至于緣由,事涉宮闈,我一散游學子并不清楚,但應該是和東宮那位有關吧。
算了算了,不談國事,不談國事,飲酒,飲酒。”
岑勛又飲了一口酒道。
“君不見李北海,英風豪氣今何在
君不見裴尚書,土墳三尺蒿棘居
若是如此,陛下賜金放還,當真是對我李太白的恩賜了。
喝.......喝......喝........”
聽完岑勛的話后,李白不由悲呼了一句。
而后舉起酒壇,對著陸遠三人高聲喊道。
雖然他對李邕相互之間,都有那么一點芥蒂。
可總的來說,李白還是很認可李邕的。
卻不想昔日梁宋一別,就成了永別。
嗯.........其實當年在梁宋的時候,李邕也快七十了,李白杜甫他們心中也知道,那次相會大概率是永別。
但誰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永別罷了。
“太白,今日飲酒賞月,不談他事,喝。”
岑勛也舉著酒壇對李白道。
“月出來了。”
一壇酒下肚,三人的醉意又加深了幾分,陸遠遙指高掛蒼穹的明月道。
“雖有烏云相掩,終會撥云見月。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喝.......喝........”
李白又開了一壇新酒,舉壇邀月,高聲吟唱道。
(按照通行版來吧,至于說惜樽空那一版。
古代傳訊不是很方便,從嵩山傳到敦煌,加上口音之類的情況,誤傳的可能不是沒有。、
畢竟敦煌出了三個版本,也就惜樽空沒錯字而已,其他兩版那都沒眼看了,所以還是通行版吧。)
“或許大唐不該是這樣,貧道雖為方外之人,本不該入世,但天下昏沉,若是如此下去,只怕難再有清修之地了。
貧道也該入世走一遭了。”
又是一壇酒下肚,陸遠忽然開口說道。
“丹丘生,你這是何意?”
聽到陸遠的話,醉醺醺的李白開口詢問道。
“沒什么,就是去看看,去走走。”
陸遠回復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