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襄陽城。
“他在魯陽城?看來我們的大將軍對這位戰功顯赫的血衣侯已經產生了深深的不安了。”
韓非聽到翡翠虎的下落后,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把玩著手中的金幣說道。
自從得知南陽干旱之后,韓非便和衛莊兩人來到南陽調查情況,只是來到南陽十余天,他們已經調查出南陽干旱的前因后果,也知道翡翠虎在囤聚糧草,趁機兼并百姓土地。
只是真正在外干這些事情的是翡翠虎手下的奴仆、商人,而其不知躲在什么地方操控全局。
抓了殺了這些商人根本無濟于事,翡翠虎依舊會為了利益而繼續派人收購土地,所以韓非的目標并不是這些手下人,而是翡翠虎這只肥碩的老虎。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白亦非遠比姬無夜這只沉溺酒色的老虎更加清醒、強大,年老之虎對于野心勃勃的年輕老虎少不了忌憚和打壓。”
衛莊走到桌案旁坐下,將手中的鯊齒放在了桌案上,手指輕輕擦過劍鞘,目光冷冽的繼續說道
“還有一個更有趣的事情,七絕堂的人之所以調查出翡翠虎的下落,是因為唐七曾經的袍澤,如今的白甲軍中的一名百夫長。”
“白甲軍?白亦非在故意泄露翡翠虎的行蹤?看來他也不甘心被姬無夜和翡翠虎蠶食,所以想要借助我們的力量反擊了啊。”
韓非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走到衛莊對面坐下,神色凝重的說道。
“只怕這是一個披著糖衣的毒藥,流沙若是吃下這塊含毒蜜糖,恐怕連虎毛都得不到,平白為他人做了嫁衣。”衛莊看著韓非說道。
韓非沉默不語,對于衛莊的看法他也是認同的。
夜幕并非鐵板一塊,這是他們都知道的事情,只是在他的太子大哥和四哥韓宇前后死于天澤之手后,姬無夜已經沒有可以扶持的傀儡了,所以為了對抗流沙,哪怕內部再怎么不和,也會團結在一起。
姬無夜為了敲打白亦非,所以派出了翡翠虎來南陽,而白亦非為了大局考慮,對翡翠虎的事情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是韓非和衛莊最初對夜幕和南陽局勢的推斷,只是白亦非突然想要利用流沙對付翡翠虎,這明顯不利于如今的南陽,這讓韓非起了疑心。
“翡翠虎是毒還是糖這并不重要,我更想知道白亦非為什么突然要對翡翠虎下手?如果他真的要保護自身利益,在我們進入南陽之后便該有所動作,而不是等到南陽旱災被翡翠虎弄得這般嚴重再動手。”
韓非將手中的金幣放在桌案上,聲音沉重的說道。
“你的覺得是有人給了白亦非底氣,讓他覺得可以和姬無夜一較高下,哪怕不敵姬無夜,也能保證自己安然無恙?”衛莊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是我覺得,而是白亦非的行為不符合人性。人都是逐利的,既然要選擇割舍一定的利益,從而保全更長遠的利益,那么便不會臨頭返回,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根本不可能發生在白亦非的身上,所以必然是有外力讓白亦非心中有了底氣,才敢這么做。”
“而且不知為何,我心里有一股濃厚的不安,我的直覺告訴我,一旦流沙插手其中,最后的結果是我們都不愿意看到的。”
韓非看著衛莊,神色不安的說道,整個人的身子緊繃著,像是一只如臨大敵的猛虎一般。
衛莊有些意外的看著韓非,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心中承認韓非的聰明才智都是世間頂級的,自從回到韓國無論遇到什么麻煩,韓非都會輕而易舉的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