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伏者生!站立者死!”
這八個字重重砸在每一個幸存人類戰士的心頭。
聞言,絕大多數早已失去反抗意志的戰士,為求活命,立即丟下了武器,雙膝重重砸在浸血的土地上,深深埋下頭顱。
少數幾個被家族榮耀洗腦至深,妄圖做最后困獸之斗的頑固之徒,其結局早已注定。
冰冷的刀鋒毫不留情地落下,熱血噴濺,他們的頭顱滾落在地,溫熱的鮮血在地面上蜿蜒流淌,最終匯聚成一條條暗紅刺目、散發濃烈腥氣的小溪。
伽羅斯凝眸細察,默數俘虜的數量,最終清點出約數十人。
不過,這些人能存活至最后并非僥幸。
他們大多是這支私軍中精銳里的精銳,是撐起骨架的百戰老兵,其中還混雜著幾個僥幸未死的中層頭目。
留下這部分人的性命,自然不是因為鮮花騎士那蒼白的請求。
早在揮軍迎戰之前,伽羅斯已經想好了后續。
他很清楚,活著的、有價值的俘虜,有時候遠比冰冷的尸體更具意義。
尤其是俘虜名單中那三位高級頭目。
——符文騎士、煉金術士、防護法師。
培養出這樣三位頂尖的專業人才,不知耗費了艾伯特家族多少代積累的真金白銀與無數資源。
該家族曾經的侯爵家主曾是軍中大將,其底蘊遠非尋常伯爵家族可比。
若非如此,絕無可能培養出如此一支強大的私人武力。
“時至此刻,才真正具備了談判的資格。”
伽羅斯于心中默忖。
他比誰都清楚,談判桌上較量的從來不是言語技巧,而是彼此手中的籌碼與背后的實力,熔鐵部落已用一場徹底的勝利證明了自身的強大。
從今往后,艾伯特家族必將如臥荊棘,寢食難安。
值得強調的是,伽羅斯天性多疑且缺乏安全感。
他本能地傾向于將一切敵人徹底毀滅,斬草除根,永絕后患。
確實,艾伯特家族那經營許多年的核心根基位于南方,勢力盤根錯節,主要位于塞爾荒野的熔鐵部落,短時間內確實鞭長莫及,無法直接將其連根拔起。
他可以暫且容忍艾伯特家族繼續存在于地圖之上。
但是以伽羅斯的性格,一旦他積蓄起足夠強大的力量,或者找到了能夠跨越地域限制對其發動致命一擊的有效途徑,他必將毫不猶豫地在第一時間,將這個屢次與他作對的敵人徹底抹去,連根拔除。
不久之后。
喧囂的戰場徹底沉寂下來,只余下血腥與硝煙混合的刺鼻氣味彌漫不散。
無論幸存的俘虜還是冰冷的尸體,那些艾伯特私軍身上曾經閃耀的煉金鎧甲與精良武器,都被熔鐵部落的戰士們一絲不茍地剝除下來,搜刮得干干凈凈。
戰場也經由部落戰士高效的清理,所有有價值的物資都被收集歸類,無用的殘骸則被集中處理。
幾十名垂頭喪氣、神情麻木的俘虜被縛以鐐銬,在部落戰士鋒利兵刃的逼迫下,被押解著踏上了返回溪木鎮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