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幾個怪人遣走后,軍營上空的渡鴉又重新冒了出來,撲棱著黑翅膀,不懷好意地盤旋。
‘一群瘋子...’
少校一拳砸在桌面,咬牙暗罵。但心頭的煩悶,也總算散了些許。
他掀簾走出營房,外頭稀稀拉拉站著的幾名士兵,打了個激靈,慌忙挺直了脊背。
少校皺了皺眉。
感覺這些蠢貨,真是越看越不順眼!
不過....這也沒辦法。除了自己家里來帶的幾個親衛,其他人基本都是一些強征收來的泥腿,不能指望他們有多好。
再加上遠洋渡海過來,現在沒鬧出大規模理智崩潰的事情,就已經不錯了。
等以后掌握了九區,倒是可以重新再訓練一支
少校指尖摩挲腰間的槍套,在心里盤算著這筆賬。
一旁的士兵,嚇得滿額冷汗,汗珠子滾下也不敢抬手去擦。
生怕少校一不高興,就給他崩了。
這時,軍營出口處,傳來了些許騷動。
一名少尉,截住了三名滿臉紅腫的士兵:
“你們怎么回事?交代的事情,辦完了?”
“是...少、少校讓我們回來的!事情...還沒辦完...”臉腫的士兵顫抖地回答。
“少校喊你回來的?”
少尉眉頭擰緊,拔出腰間的手槍,抵在對方的腦門上,
“少校今天根本沒離開過營地!我看你們是活膩了,敢騙我!”
三人嚇得癱軟跪地:
“真...真的是少校讓我們滾回來的!”
“少校,是少校來了!少校,求求您,快跟上尉解釋一下!”
三人看到少校靠近,仿佛看到了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少校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們身體冷了半截:
“我可沒見過你們。”
上尉冷哼一聲,壓下了左輪的擊錘:
“你們這些懶狗,怕是喝傻了吧!”
“不....你不能這樣!”一人跪著上前,掙扎著抱住了少尉的腿,“少尉,明明是你讓我幫你買酒買藥的,你不能拋棄我!那筆采購的錢....”
少尉臉色一沉,立馬扣動了扳機。
“嘭——!”
血花濺起,那人身體后仰,還保持著跪的姿勢,圓睜著雙眼,死死盯著身后。
身后的兩人,嚇得魂都飛了,身體渾身抖得像篩糠,一股帶著酒精的騷臭味,從他們襠下彌漫而出。
就在少尉想要再次扣動扳機時,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少校?”少尉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少校推開他的手臂,望向那剩下嚇破膽的二人,皺眉問道:“你們,真的看見了我?”
“千真萬確啊少校!”兩人不停求饒,語無倫次地比劃當時的情景,結果卻是越說越亂。
少尉怕兩人又亂吐出什么,趕忙諂笑著打斷:
“少校,我覺得他們估計是喝多了,看錯了。我....的確有讓他們買酒買藥!但是...我是想通過這些東西,讓大家睡個好覺!最近營里,有很多兄弟又開始做噩夢了。”
少校皺了皺眉:
“又做噩夢了?”
“對!”少尉點了點頭,“主要是庫房那邊的區域。”
少校陷入了沉思,少尉咽了一口唾沫,小心地打量對方。
過了好幾秒,少校才淡淡地重新開口:
“你,讓人把那些煤晶,搬到最里頭的營房。過一陣,應該就不會做噩夢了。至于這三個人在外面看見了我.....估計又是那女人搞的鬼。”
“原來是這樣,還是少校看得透!”
少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臉上擠出討好的笑,
“那少校,這兩人,該怎么處理?”
“讓他們去夜守煤晶。”
被處置的兩人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更加白了,大聲嚎哭求饒。
少尉獰笑著揮了揮手,讓一旁戴著蒸汽臂鎧的衛兵,趕緊將兩人拖走:
“把鐵柵欄鎖穩點!”